丞相一心只想著怎麼為皇上辦事,看都不帶看他一眼的。
他只好訕訕的站在那裡,聽著他們兄弟倆討論接下來的行程。
“已經決定了?”葉千秋鄭重其事道,“畢竟不是什麼小事。”
“御駕親征,父皇在年輕的時候,也曾做過這樣的事,他成功了,朕沒有理由不成功。更何況,這件事如果成了,一舉兩得,一是穩定民心,二是維護北辰,如果不成功,”他眯了眯眼睛,頭上還未取下的九龍鎏金冠在他的臉上映出一道陰影,“大不了就是少了一個不成事的帝王罷了。”
葉千秋皺了皺沒有:“說的這是什麼話?”在出徵之前,這些話是決計不能亂說的,再者,他還有岑寂這個放不開的人,他看得出來,岑寂對於葉泓來說,絕對是一個重要過了自己生命的存在。
他想起平時一直安靜站在葉泓身側的岑寂,這個看上去比他們大不了幾歲的青年,從來都是面色鎮定淡然,彷彿對外界毫無反應,然而,他眼中的情緒清楚的在說明一件事情:他絕對不會讓葉泓出任何事情。
葉千秋和這個人接觸的不多,唯一的一次長談,也是圍繞著葉泓進行的。
葉千秋摩挲了一下手指,岑寂,可以信任。
葉泓不以為然的笑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九龍天子,也是人,也會生,也會死,只要是這世間的一切,都逃不過生老病死,”他頓了頓,“無非就是早點晚點罷了。”
葉千秋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只是對還站在一邊努力裝作自己不存在的關皓道:“本王記得,之前老丞相有來找本王說過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知世子殿下可還記得?”
關皓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應道:“啊……啊!記得!記得,我這就去準備。”說著,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向葉泓告了個禮,也沒等葉泓回應,就自己跑了。
葉泓伸著手,想叫住他,最後還是收回了手:“這小子,又幹什麼去了?”
“忙著,提親吧。”葉千秋溫潤如玉地笑了笑,只是穆遙的眉角狠狠的跳了一下。
岑寂接過面前的美人遞給他的東西,輕聲道:“多謝。”
楚容毫不在意的揮揮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再說我們也算是好朋友,算不上謝謝。”
他說罷,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在宮門外等了有一會兒的高大男人,回頭笑道:“那麼我們就先回去了,記得代我們向皇上和王爺道別。”
岑寂點頭應下,看著一身火紅的楚容跑向蘇烏,蘇烏伸手接住他,毫不在意周圍路過的宮女的目光,抱著楚容轉了個圈,牽著他的手離開了。
他低頭看著手中比巴掌大一點的紅木匣子,匣子蓋上的金色鳳凰雕刻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開啟匣子,把自己隨身帶著的白玉簫放了進去,想了想,又拿了出來,認真仔細地別在自己的腰上。
身後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他轉身,剛好看見飛奔而過的關皓,關皓只衝他揮了揮手:“先走一步!回頭再見!”
“我也沒想理你。”岑寂無情的自言自語。
三天後,丞相府世子正式向威遠將軍府提親,提親的物件是一直沒有在人前露過面的威遠將軍的親妹妹。
就在北都的小姐們都說沒戲的時候,威遠將軍應下了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