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聊了聊近況,得知週記初現在在電視臺做新聞報道,每天風裡去雨裡來的也是很辛苦,聊到這兒,蓬熙突然想起週記初是音樂學院畢業的,於是便好奇地問他;“師哥,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音樂學院的嘛,怎麼現在當起了攝像啊?”
週記初聽到這個問題突然停下了拿筷子的手,定了定沒說話,目光垂下,周身瞬間瀰漫著一股清冷的氣息。
蓬熙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趕忙開口道:“我就是隨便問問的,師哥不方便的話不用回答,我們快點吃飯吧。”
“沒關係。怎麼,有興趣聽聽你師哥那一段年少輕狂的歲月嗎?”週記初一改語氣,一副釋然又無畏的語氣說道。
“洗耳恭聽。”
“當初在c大讀音樂學院的那一段時光真的是一段幸福的日子,我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組樂隊,一起在酒吧當駐唱,學生時代嘛,無憂無慮的,那叫一個肆意妄為。並且期間還交了一個女朋友,跟你一樣,也是c大經管學院的,她也一直很支援我的事業,我們在一起覺得很幸福,並且對未來一直是充滿期待的。”說到這兒,週記初看了一眼窗外,嘆了口氣,才轉過頭繼續說道,“但是好景不長,畢業之後每個人都面臨著一些現實的壓力,當初樂隊的幾個夥伴也都因為工作忙碌的原因很久都沒辦法聚集在一起,長此以往樂隊也支撐不下去了。然後我就接一些後期製作之類的小活做,但真的在北川想要生活得好些還是有些捉襟見肘了。我們畢業後住在一起,我女朋友一直很支援我的事業,從來沒有因為我賺的少就給我壓力,反倒一直安慰我鼓勵我。她當時在證券公司工作,賺的比我多多了。”
說到這,蓬熙看到他拿起桌上的大麥茶一飲而盡,好像在追憶,也好像在告別。
“師哥,那你真的是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女朋友啊。”
週記初聽聞擺擺手,砸了砸嘴才緩緩說出:“她很好,但我不夠好。她知道我為了放棄音樂的時候大發雷霆,我責怪她不懂我的良苦用心,然後爭吵越來越大,所以我們最終還是分開了,失去了所有聯絡。我拾起我的攝影特長進了電視臺,終於慢慢拿到了一份還算體面的薪水,但後來才得知她去了英國讀碩士,還沒回來。”
蓬熙聽到這裡,突然泛起一陣心酸,突然想起她和陸謹聞不也是這樣嗎。她覺得無所謂的事情,在他看來卻是他一直特別在意並且深思熟慮的。
“師哥,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有些冒昧啊。我想問你,為什麼你們男生總是把女生想象得那麼脆弱呢?總是以為我們經受不起等待,經受不起考驗,經受不起難捱的歲月呢。”
週記初聽到這個問題有些驚訝,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不是覺得你們脆弱,而是想把最好的給你們。說實話,愛一個人,真的不忍心讓她受苦。尤其是如果她因為我自己降低幸福感的話,那種感覺我真的沒辦法原諒自己。”
說完週記初手機響了,一看訊息才得知是主任孫博一回來了,於是便開口對蓬熙說道:“孫主任回來了,趁著現在他們工作還不忙,我們趕緊去吧。”
“嗯,好。”兩個人便一起走出了餐廳大門。
不到一個小時,工作就完成了。週記初拿著資料準備回臺裡,臨走前,蓬熙叫住他,跟他說了一句:“可是,你怎麼知道,她的幸福也包括讓你完成夢想呢。”
週記初聽到這句話怔住了,心裡一直堅信不疑的東西轟然倒塌,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師哥,她過年應該會回國吧。你加油,我等你好訊息。”
送走週記初後,蓬熙站在醫院門口徘徊了一會兒,猶豫著要不要上樓去看看陸醫生。準確地說,他們應該算是在冷戰吧,可是又不爭氣地轉念一想,自己真的好想他啊!徘徊來徘徊去,突然被一個叫聲拉回現實。
“蓬熙!”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蓬熙順勢回過頭,一看竟然是靜子,好久沒見了,應該是來上下午班吧。
靜子看到她回頭趕忙跑上前去熱情地說道:“真的是你啊!好久沒見了!是不是來看陸醫生啊,對了,陸醫生他還好吧,沒大礙吧?”說到這,靜子語氣一轉,帶了些焦急和擔憂。
蓬熙被這個問題弄得不知所措,問她:“確實好久沒見了啊,我來這裡補拍一下當時紀錄片的素材。對了,陸醫生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問啊?”
“啊?你還不知道嗎?我們醫院群裡都傳開了,今天有病人家屬來醫院找茬,當時負責的主治醫生正在手術,陸醫生就給他們大致介紹了一下病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