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醫生你沒有什麼要向我解釋的嗎?”蓬熙舉著手機的聊天介面問到。
陸謹聞看了一眼,不以為然地說:“不過是友軍看我是個靠譜的戰友,所以給我提供了些情報而已,絕對公開絕對透明。”
蓬熙看他絲毫沒有懊惱的意思,便繼續追問到:“那上次你媽媽來北川也是你特意安排的?”
“那個真不是。我媽也是突然來北川開會我正好去做支援,只能說天助我也吧。”
“那陸醫生膽子也真是不小,你不知道現在社會熱議的家庭話題都是婆媳矛盾嗎,你也不怕我和你媽媽相處不來。”
陸謹聞聽到這句話,不禁笑出聲來,這傻姑娘連自己的心意被出賣了都不知道,“放心,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不過我還真沒想那麼多,矛盾就算了,但是婆媳可以有。”
蓬熙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被噎得不知道該怎麼回覆。
車裡的歌曲正好唱到高潮,是李宗盛的《山丘》——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
她很喜歡和陸醫生一起坐在車裡聽音樂的時刻,蓬熙念舊,手機裡的歌單一般都是隨意播放,常常會聽到以前經常自己聽的歌。音樂是最神奇的泡發劑,僅僅用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將你貧瘠、枯萎、扭曲、散落的回憶,瞬間膨脹得飽滿而鮮活。只是音樂這個神奇的存在,以前對她來說是救贖,而現在是滋養。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感謝他穿越時間長河,撥開濃霧堅定地出現在她面前,感謝他面對習慣性後退的自己沒有放棄,感謝他賦予了她的生活最濃墨的重彩。
與此同時,北川機場。
蘇杭取完行李出站,四處張望尋找著蓬熙的身影。映入她眼簾的卻是抱著一隻毛絨玩具的陳浸,她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行動,不知所措地定在那裡。
陳浸慢慢走向她。她看著那張熟悉卻又消瘦了很多的臉龐,一時之間有點心疼。
“大黃想你了,但它沒辦法來看你,所以派我來看看你,這是它的好兄弟黃仔,黃仔快給媽媽打個招呼。”陳浸說完把懷中的那隻拉布拉多犬形狀的毛絨玩具遞給她。
然後陳浸換了個聲調模仿著動漫裡的卡通人物說道,“麻麻,麻麻,粑粑知道錯了,他以後不會再說離開你之類的話了,看在我這麼可愛的份上你就原諒他吧。”
蘇杭不知何時眼中已經溢滿淚水,但聽到陳浸這滑稽的模仿還是沒忍住破涕為笑,陳浸看到這裡,一把把她湧入懷中。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衝動的。”陳浸輕撫著她,輕聲對她說道。
哪曾想蘇杭哭得更大聲了,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你怎麼才來找我啊?你怎麼才來啊?我還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呢,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陳浸心裡一緊,“你也夠狠心啊,把我所有聯絡方式都拉黑了。每天晚上我都會去你家樓下等你,看著你把燈滅了才回去,直到有一天我下班早,才發現住的人換成了你同事,問了才知道原來你來北川了。你說說,我是不是更可憐,那幾個晚上都守護錯人了,嗯?”
陳浸問她,她終於慢慢不再哭:“嗯,是挺傻的。”
蓬熙用陸謹聞的微信給蘇杭發語音:蘇杭,你到了沒啊,明天一起吃個飯啊,帶上陳浸。
此時,蘇杭正和陳浸坐在回去的計程車上。蘇杭回她:好你個林蓬熙!你這個大叛徒!隨意販賣閨蜜航班資訊!
蓬熙收到回覆也絲毫不示弱:我只是販賣個航班資訊!某人已經連她閨蜜的個人資訊、喜好資訊、性格資訊、擇偶資訊全都販賣出去了!說完看了陸謹聞一眼,陸謹聞聽到也只是笑笑。
把車停在校外,陸謹聞拉著蓬熙的手送她回宿舍,慢悠悠地說道:“蓬熙,我很開心,你終於有了一點小任性。”
☆、但對於你的事,我寧願迷信一點
蓬熙隨即怔住,停下腳步望著他。
過往的種種片段如電影畫面一般在她腦海中閃過。她想起剛來北川那一年,九月還是盛夏,她常常坐在學校旁邊的天橋下看人來人往,一看就是幾個小時,正午十二點的眼光照得她眼睛生疼,然後生生讓收不回去的眼淚落下。她常常一個人走在街頭,佯裝匆匆,佯裝與這個城市很相熟。她記得那次班級聚會時,班上某個男生風輕雲淡地刺痛她,她假裝不在意地揮揮手回應,心裡滿是委屈卻沒讓氣氛有任何冷場。她為了擺脫這個環境,哪怕是面對這個不甚喜歡的專業,她埋頭苦讀,把圖書館的椅子坐穿,排名永遠是專業第一。因不會阿諛奉承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