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法埃萊微微頷首道:“我確定。”頓了一下,拉法埃萊繼續道,“我對這些東西,稍微有點研究。”
專家辨別古董的真假會從歷史記錄和物品的細節裡判斷,有時候會出現一些誤差。但經歷了漫長歲月的熾天使,他卻能夠看得出漫長時間留在這些物件上的痕跡,有時候還能夠從一些古董上提取出一縷存在於數千年前的記憶畫面。
這是拉法埃萊在沒有恢復原本記憶的時候能夠從舊貨店裡淘出不少寶貝的原因。
能夠被當做古董收藏的物件,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彼得·博克的喉嚨裡發出長長的嘆息,交待戴安娜·貝里根道:“我記得薩達姆博物館的專家昨天已經抵達了紐約,讓人帶他們過來。”
雖然心中已經相信了七八分,但還是需要專家過來做一下鑑定。
戴安娜·貝里根用充滿敬畏的目光看了一眼這變成了廢墟的私人展廳,點頭道:“是,頭兒。”
鑑定的結果不言而喻。
看著來自於薩達姆博物館的負責人和專家面上流露出來的痛心疾首,即使真古董擺在眼前也分不出真假的fbi探員們也不禁暗暗道了一聲“瘋子”,並由衷好奇那個打砸了展廳的殺手究竟知不知道他毀掉的其實是一批價值連城的古董。
應該是不知道吧?
不然誰會如此暴殄天物!
還有那個帕特里克·埃姆斯,他也是夠奸詐的。竟然將當初偷來的金器這麼堂而皇之地擺在自己的私人展廳裡,任由其他人將這些東西當做贗品,真正做到了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藏匿贓物。要不是他突然被殺,私人展廳被打砸搶了一通,他們組裡還有一個對托勒密時期頗有些研究的拉法埃萊,這些古董面臨的可不是蒙塵那麼簡單。
這些古董金器作為證物,先安放在了fbi的證物室,在fbi探員的監控下,薩達姆博物館的專家們進行核對,確定仍有十分之一的金器未被發現。
因為這一系列的事件,喬納森·米切爾的嫌疑已經消除了大半,只要確定他和帕特里克·埃姆斯不是同夥的關係,他就能夠洗脫罪名。
雖然就現在而言,古董金器的盜竊案已經不是首要,關鍵是那個潛伏在陰影裡的殺手。他對帕特里克·埃姆斯的過度殺戮,還有在那間展廳裡打砸行為背後似乎在尋找著的某件東西,才是fbi需要重點調查的事情。
他們得阻止他繼續殺人。
在沒有什麼頭緒的時候,彼得·博克讓人將喬納森·米切爾入獄的證物金器拿到了辦公室裡。他們在仔細檢驗金器上留下的指紋時發現,這些金器上只有左手的指紋,而且這些指紋乾淨清晰得過了頭。
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只除了有人故意放上去的。
現在,他們有理由懷疑,是有人拿到了喬納森·米切爾左手的指紋並以此陷害了他。
還沒能他們進一步調查,當初陷害喬納森·米切爾的人卻主動投案了。
接到通知,彼得·博克眾人趕到兇案科的時候,見到的是一個歇斯底里幾乎崩潰的女人,她看上去害怕極了。即使旁邊有女探員不停地安撫,她的情緒依舊激動得厲害,原本精緻的妝容被淚水糊得一塌糊塗。
“阿麗莎·蒂甘,電視製作人。”戴安娜·貝里根站在彼得·博克面前,低聲報告道:“她在一個小時前主動投案自首,連豁免權都沒有要,只要求fbi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彼得·博克輕輕地哼了一聲,道:“顯然,帕特里克·埃姆斯的死讓她害怕。”
畢竟是國-務-院的官員,即使有fbi封鎖訊息,也不要小瞧了那些輿論界的無冕之王,那些記者是連fbi滿心厭煩卻無可奈何的存在。
不得不說,阿麗莎·蒂甘還是有點小聰明的。除了彼得·博克的小組將帕特里克·埃姆斯的死跟那些失竊金器聯絡在一起外,兇案組的人只懷疑他只是惹上了某個恐怖組織。畢竟,明面上的證據沒有一條顯示他跟失竊金器有牽連,光憑喬納森·米切爾的證詞並不能證明什麼。
然而,在阿麗莎·蒂甘看來,帕特里克·埃姆斯出事的時間太巧合了,他們剛剛聯手陷害了喬納森·米切爾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女性的直覺讓她心生不安。而在她下班走出電視臺的時候,那種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陰影裡窺視她的感覺讓她的不安升到了頂峰。
於是,她當機立斷地衝到了fbi的行政大樓,要求fbi的保護。
事實證明,阿麗莎·蒂甘的選擇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