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法埃萊輕笑一聲,將泰特攬入懷裡,靠著椅子上看著影片。
影片裡又提起了加百列,似乎這個棕發的青年跟加百列有些關係,讓那個沒有露臉的惡魔嫉妒。
嘖嘖,惡魔這種生物,果然大部分都不要臉。
蹭了蹭泰特的頭髮,拉法埃萊恍若自語一般道:“惡魔……”
影片是真實的,並不是拍攝出來的噱頭。
在洛杉磯裡發生的一連串惡性事件,果然又是惡魔的手筆。
那群陰魂不散的渣滓。
只可惜了……
拉法埃萊眼睫低垂,以他現在的身體與魔力,救不了影片裡那個青年。
“我想睡一會兒。一起吧,親愛的。”
拉法埃萊靜默片刻,緩緩說道。
泰特抬眸看向拉法埃萊,認真地點頭。
拉法埃萊和泰特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也曾在青少年時代叛逆過一陣子,本和薇薇安了解他們這群喜歡晝夜顛倒的小年輕。到了飯點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過來掀被子,只做好了食物放在冰箱裡,等他們餓了就自己下來熱一熱。
泰特看了看窗外,還不到晚上六點,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呆坐片刻,突然跳起來,將拉法埃萊拉到了音樂室裡。
拉法埃萊一臉縱容,神情卻是肉眼可見的虛弱憔悴。
巫師的那一點容光魔法已經無法維持,拉法埃萊的臉白得比泰特更像是鬼魂,手掌亦是冰冷。
泰特的喉嚨動了一下,那是需要竭盡全力才能夠壓下的悲慟。但他已經在這短短的十天裡學會了如何讓拉法埃萊不再為他難過,泰特攏住拉法埃萊的手指,沒有回頭,一步一步走進跟臥室隔了一間畫室的音樂室裡。
拉法埃萊坐在音樂室裡的沙發上,而泰特則坐在鋼琴凳上,扳了扳手指。
泰特彷彿沒有看到拉法埃萊蒼白憔悴的模樣,偏頭看過去的時候,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道:“我練了很久,你聽聽。”
說著,泰特端著無比認真嚴肅的表情,鄭重地按下琴鍵。
相當熟悉的旋律。
拉法埃萊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是《陪伴》。
上輩子菲尼克斯唯一能夠流暢演奏下來的曲調,這一世拉法埃萊為了釣出躲在暗處不肯出來的泰特時日日彈奏的曲子。由鋼琴演奏出來的《陪伴》,聲音更加悅耳動人。
泰特的指法很流暢,只是他顯然不擅此道,每個音符都拖長了半拍,非但沒有破壞曲調的完整,反而讓原本溫馨的曲調多了幾分纏綿的意味。
拉法埃萊單手撐著下頜,天藍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認真彈琴的泰特,喉嚨裡慢慢地嚥下了嘆息的聲音。
這是他的鳳凰啊。
拉法埃萊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音樂室裡的鋼琴聲不知何時停下了,泰特用力地攥住手指,幾下深呼吸後,他才敢轉頭看向一旁的拉法埃萊。
拉法埃萊靠在沙發上,闔著眼睛,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要不是他的胸膛還有些許起伏,此時的泰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泰特慢慢地站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拉法埃萊身邊,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地上。他的雙臂交疊搭在拉法埃萊的膝蓋上,而後輕輕地將頭靠在上面,慢慢地闔上了眼睛。
或許拉法埃萊自己都不知道,泰特最喜歡的趴的位置,不是拉法埃萊的後背,亦不是他的懷中,而是他的膝上。而當拉法埃萊將手輕輕放在他的頭髮上時,他的心中便會湧出莫大的滿足。
好夢,拉菲。
無論是生還是死,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他始終會在他的身邊,趕都趕不走。
泰特扯了扯唇角,放任自己沉入夢境中。
彷彿過去了很久,又彷彿只是一瞬。
黑暗中,有一個聲音響起,帶著優美的韻律,不知名的語言,卻讓拉法埃萊清楚地領會了那句話的意思——
“汝之名,拉斐爾,應執第八重天,守護生命之樹,鎮光之本源。”
拉法埃萊慢慢地睜開眼睛,天藍色的眸底倒映著流光溢彩的天空,以及虛立在天空之上,銀髮金眸的神祇。
“吾神……”拉法埃萊的嘴唇動了動,他向神祇虔誠地俯身,帶著憧憬與敬愛,一字一句,“拉斐爾領命。”
“我就不明白了,憑什麼你能夠將自己所有的事務交給自己的副官,路西和邁克都不說你。我只是讓阿布迪爾幫忙批閱一些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