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光亮和一抹剪影。
泰特的嘴唇抿得死緊,三十秒後,他回到了別墅裡,上了三樓。
門沒有關。
泰特猶豫了一下,站在了門縫處。
大鍵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連成了悠揚的小調。
從門口的位置,泰特能夠看到拉法埃萊的側臉,俊美雅緻的外貌,優雅的姿態,幾乎讓泰特以為他的身上有聖光普照。
他不自覺看出了神,直到樂聲停止。
泰特看到拉法埃萊有一個轉頭的動作,泰特幾乎是一瞬間閃到了一旁,旋即他想起來,自己其實一直保持了隱匿狀態,普通人的眼睛根本看不到現在的他。
不不不,拉法埃萊不是普通人,他知道的。
泰特的身形一閃,瞬間消失。
拉法埃萊眨了眨眼睛,居然還忍得住?
這定力比以前好多了。
轉眼,四天過去了。
這是哈蒙一家搬到洛杉磯的第五天。
本·哈蒙的工作並不怎麼順利。這裡是洛杉磯,不是波士頓,他在這裡沒有什麼人脈,想要重得之前的名聲,他需要時間。
薇薇安·哈蒙因為流產的事情,她對於大提琴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熱情。來到洛杉磯後,她沒有著急工作,而是選擇待在家裡修養。
至於拉法埃萊,搬到洛杉磯大概是他恢復記憶以來最大的收穫。
原本還以為自己得下地獄找戀人,前一陣還沒少因為魔法實驗不順利而心急,眼下只是一搬家,他就找到了菲尼,哦不,是泰特,還有比這個更加幸運的事情嗎?
還有讓拉法埃萊十分愉悅的事情是,泰特的態度明顯在軟化,就看他能夠挺到什麼時候了。
本森·哈蒙和旺珀斯這幾天倒是浪得沒邊,基本上天一亮就出門,天黑了才回來,玩得那叫一個樂不思蜀。
拉法埃萊特意在某天旺珀斯和本森出門時跟了一會兒,然後無語地發現,旺珀斯馱著本森竟是將附近街區的家貓野貓家狗野狗打了一個遍,旺珀斯不僅確定了自己貓狗老大的身份,就連本森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逮住那隻漂亮貓漂亮狗吸來滾去,那些貓咪也是老老實實地任揉任蹭,不敢反抗半點。
拉法埃萊的嘴角抽了抽,對於這貓老大二人組在附近街區橫行霸道一事,他就當沒看到好了。
晚飯後,拉法埃萊依舊在臥室裡用大鍵琴彈著那首曲子,臥室門留了一條縫,而本和薇薇安就像是沒有聽到音樂聲一樣,兩人在廚房裡輕聲說著話,氣氛正好。
地下室裡,正在陪波雷佳德·朗頓玩皮球的泰特手指微頓,他又一次聽到了琴聲。
他看了一眼因為丟球球而眉開眼笑的波雷佳德·朗頓,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小波,你聽到了嗎?”
波雷佳德·朗頓疑惑地看向泰特,神情裡滿是懵懂和疑惑。
顯然,他沒有聽到音樂聲,不然,以著波雷佳德·朗頓的性格,他會十分開心地衝到三樓,合著音樂用力拍手。
泰特愣了一下,確定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聽到拉法埃萊的琴聲。
事實確是如此。
拉法埃萊在彈琴的時候,很心機地將魔力觸絲的一頭纏在泰特的身上,確保他無論在房裡的哪一處都能夠聽到聲音。
泰特心不在焉地陪著波雷佳德·朗頓扔了三分鐘的皮球后,他下定了決心。
他走出地下室,來到了三樓。
他曾經的臥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