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阻止他們發狂傷人,一方面亦是阻止他們傷害自己。
警方已經拿了搜查令,不過一個晚上,塵封多年的案子被一個個掀開了真相。
有些早早被結案的自殺,最終被證實與這些人有關。
這些瘋狂的邪教徒,哪怕因為精神鑑定而不至於入獄,他們的後半生也會在精神病院裡渡過。
不過,因為惡魔召喚儀式的中斷以及後期的反噬,他們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這一點,準備進入人間的派蒙與布埃爾也清楚。
雖然這些邪教徒為了召喚魔神派蒙,鞠躬盡瘁,坑家人坑朋友坑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時毫不手軟,為了惡魔的容器佈局多年,但事實上,召喚惡魔,並不是一件繁瑣的事情。
不用鮮血,不用生祭,無論是蠟筆還是油彩,只要畫對了惡魔召喚的陣法,能夠在人間與地獄之間撬開一條縫隙,將聲音傳遞到惡魔的耳邊,惡魔便可能因此而來到人間。
反觀那些繁瑣的召喚儀式,鮮血與生命的獻祭,強大的巫師誓言以己身為容器還經常性遭遇失敗,不過是他們呼喚的惡魔懶得搭理他們。
這種煩惱,地獄黑名單的頭名約翰·康斯坦丁就沒有。
惡魔無比“鍾愛”他,雖然栽在他腳邊的惡魔不計其數,但總有惡魔覺得自己會是一個例外。
這些人在年輕的時候都試圖召喚過派蒙,雖然沒有成功,但他們與派蒙之間已經締結了某種聯絡。那就是,派蒙可以不搭理他們,但他想要用他們的身體時,連個招呼都不必打。
於是,洛杉磯醫院裡,一個被束縛帶牢牢禁錮在床上的老婦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動了動身體,一瞬間變得漆黑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嫌棄的神情來。
這具身體,又老又弱,遠不及他出手幫忙培養的那個容器。
不過,暫時的,一切都是暫時的。
派蒙控制著老婦的雙手,猛地一掙,直接掙脫了束縛帶的禁錮。只是,因為他這個略顯粗暴的動作,老婦手腕的面板被勒破,鮮血直流。
只是一個臨時容器而已,回頭再找一個好的。
派蒙撕扯開身上的禁錮,光著腳走到隔壁的床鋪前。
躺在病床上的,是已經停止了呼吸的白髮老頭子。
都是臨時容器,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還是那句話,回頭再找一個好的。
這般想著,派蒙伸出沾血的手指,直接在那個老頭身上勾勒出一個簡易的惡魔召喚陣法。而後,他用鮮血淋漓的手掌按在老頭乾癟的胸膛上,開口道:“布埃爾!”
白髮的老頭子,猛地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黑暗盈滿了老頭的眼眶。他眨了一下眼睛,很快恢復成了人類眼白分明的眼眸。
“好破的容器。”布埃爾抱怨了一句,這具身體的潛力,只能夠發揮他千分之一的力量。
“這些都是暫時的。”派蒙振振有詞,雖然這些年積極踴躍地想要當他容器的人類很多,但他選擇這具是有原因的。畢竟,這些人就是當初為派蒙積極準備完美容器的信徒,他的雕像在他們手上毀了,他們肯定見過那個藏在人間還用榮光之火燒了他手臂的天使。
用這具身體,是為了身體裡面的記憶。
布埃爾顯然也明白派蒙的打算,他只躺在病床上,無所謂身體正被束縛帶禁錮著的姿勢。他抬著眼,看向派蒙,面無表情地道:“這具身體裡並沒有留有記憶。”
派蒙默了三秒,他的這具身體裡面也沒有。
現在是晚上十二點,窗外的天色已經黑透。
距離派蒙在魔宮中被一把榮光之火燒了個正著,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七個小時。
當時,他們本來想要立刻循著聯絡進到人間的。不過,考慮到引誘那個離經叛道的高階天使得多收集一些情報,免得行動中出了岔子,他們就沒有第一時間殺到人間,而是等那些因為陣法反噬而死亡,會進入到地獄中的靈魂。
先拷問一下那些靈魂,再做計劃。
只是,派蒙和布埃爾等來等去,等了七個小時也不見那些靈魂進入地獄。派蒙感應了一下跟那些人的聯絡,還在。等不下去的派蒙乾脆不等了,直接控制了其中一人的身體,搭建通道,進入人間。
結果好嗎,他抵達人間的時候,容器竟然已經死了。
大概是不小心錯過了他們的死亡時間吧。
派蒙心中惱火,但他面上絕不露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