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兩人輕輕地擁抱。
她沒有表現出什麼,淡淡地笑著,似乎依舊風清月朗。湯繼臣本不想讓她喝酒,但很希望她安靜地睡一下,便陪著。
他告訴她,他要去廣南走一趟,問她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無論是什麼他都會答應她。她幹了一杯,說沒有,眼角帶著淚花。
湯繼臣希望她留在那邊休息,但她說孩子還在家。他說他可以讓人把孩子抱過去,李月回頭,一步步走進他懷裡。
“你們別爭了,我誰都不想要!我什麼都不想要!”
“讓我平靜地活下去!”
凌晨兩點。李月回來了,帶著一身的酒氣,滿眼的血絲。
矮几上滾著幾個空酒瓶子,莊淳半坐在沙發上,不知是醒是睡還是醉。李月沒有理會,徑直回房,半路卻被抱住了。
她想掙脫,但喝了酒的身體有些綿軟無力。被巨大的身軀拖著往下墜。
“對不起!”
“對不起,原諒我。”
“請原諒我!”
看著莊淳抱著她的腿伏跪在面前,李月扯著嘴角冷笑起來,像個藐視眾生的妖精。
莊淳欺身而上,還未碰到冰冷的嘴唇,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莊淳受傷的臉上。李月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便是泥塑的肉身,現在也有了血肉。休得讓你墮碎了再按你喜歡的樣子重鑄!
把李如珠給我滅了
一夜未眠,莊淳之前覺得以前的生活已經算是頹廢痛苦了,現在才發現不是。
躺在孩子的睡房,聽著李月起床給孩子做早餐,溫聲叫醒孩子,送孩子出門上學。彷彿他們不再同一個世界,彷彿他被鎖在了天堂旁邊的地獄裡。渴望愛,渴望光明。
門嘀嗒的一聲,冰冷的房子裡就只剩他一人。
他再也不像之前那樣信心滿滿。他慚愧,他痛苦。
世界一下都變成了漆灰色。
“鄒明,有人罵我的兒子是爸爸不要的孩子,還罵我的妻子是小三,你去查查是誰!幫我結果了她。”
“大哥…。”
“去啊
“是。”
一整天,電話一直沒停。莊淳每個都翻過手機看一下,發現不是李月的一個都沒接。
鄒明的電話也要響爆了,擾得他無法專心開車。
公司要出事了,審計廳突然聯合稅務成立了專項調查組,專門調查莊氏。大概過兩天就進駐公司。這是鄒明得到的最新內部訊息,比公司的那份還早了兩個小時。
公司中上層大換血才幾天?香港鬧劇才平息幾天?這算不算是大震後引起的海嘯?
電話讓守家的陳將著重查了那批被莊淳抄家血洗,掃地出門的骨幹。猶豫著要不要把唐錸弄過來守著大嫂,好讓他們抽身回去幹活。最後嘆了口氣,還是算了,唐錸算半個福將,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眼下還是想想怎麼把大哥救活吧,要是大哥再這樣半死不活。別說公司出事,以他那執拗的性子,就是天塌下來也沒用。
那個出口傷人的女人查到了,叫李如珠。之前她兒子和小慎同在小班,小孩子嫉妒心太強,因為喜歡的小女孩過來和小慎一起玩積木,他加入不得就滾到地上裝病。還因此叫來了家長,也就是李如珠。那小子很邪性,看見自己媽媽過來,有人當後臺了。就一腳踢翻了小慎的積木,說小左撇子不會讀書不會寫字,還罵小慎是爸爸不要的孩子。
不知道是因為小慎年紀太小,還是嫂子教育得太好,反而壓抑了他男孩子的天性。被欺負後的小慎,只知道紅著眼睛在老師懷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