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剛一否認,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人跟著撲了下去,摔了個狗啃屎。
公安同志見了,馬上走過去好心地去將他扶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一大疊鈔票從他的褲兜裡冒出個頭來。
老謝瞧兩人的眼神不對,低頭一看,也不由一驚,連忙伸手把錢按了下去,然後做賊心虛地拔腿就跑。
他反應快,但公安同志的反應更快。年長那個馬上撲了過去,直接把老謝按在地上,將他的兩隻手往後一拉,反剪在背後,厲聲喝道:“這兩人有問題,把另一個也抓起來!”
另外一個公安早行動了,在老謝拔腿就跑的同時,他就跑去了值班室。
禿頂見老謝被撲倒,舔了舔嘴唇,心頭一慌,拔腿跑進了值班室,然後從裡面砰地一聲把門給反鎖上了,生怕公安過來,他還將靠窗的那張桌子一併挪了過來,堵在門後面。
公安同志跑過去,拍了拍門,責令他開門,他也不應。
等了兩秒,公安同志見勢不妙,用力踹向木門,踹了幾下,硬生生地把木門給踹出了一個洞來,然後用力將木桌推開,踢開門,衝了進去。這公安同志一進去,正巧看到禿頂爬到了另一側的窗戶上,企圖翻窗逃跑。
“想逃,沒門。”在他翻下去之前,公安同志走過去,乾脆利落地拉著他的兩條腿,用力將他扯了下來,摔在了地上,疼得禿頂哇哇大叫。
另一人已經銬著老謝進來了,他掃了一眼坐在地上,按住屁股哀嚎個不停的禿頂說:“走,先把這兩個傢伙帶回去。”
聽說要進局子,禿頂馬上舉了手:“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我們沒犯事啊,這是我們的私房錢,你們不能抓我們啊!”
公安把他銬上,拍了拍他脹鼓鼓的兩個口袋,從裡面找出好幾疊捆在一起的十元紙幣:“這有上千塊了吧,私房錢?你們廠長恐怕都沒這麼多私房錢,有話回局裡交代。”
禿頂舉起了手:“真沒有,我老婆死得早,唯一的閨女也生病走了,一個人沒什麼花銷,這都是我這幾年攢來的!不信你們可以問廠裡的人,我常建新每個月工資三十二塊,吃住都在廠子裡,一個月都花不了兩塊錢,一年就能攢三百塊,三四年就攢一千塊了。”
他說得信誓旦旦,兩個公安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見公安沒馬上就要把他帶走,禿頂情知有戲,裝起了可憐:“公安同志,都是誤會,要是進了局裡,以後我還怎麼在廠裡做人啊?廠裡的同志怎麼看我們?你們兩個同志一看都是好人,你們不信,明天再來廠裡調查好不好?這些錢,你們先拿著,調查清楚了再還給我,這下總可以了吧?”
說著,他就把錢推了過去。老謝也聰明地把錢遞給了公安。
兩個公安沒接這錢,口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問老謝:“沒做虧心事,那你為什麼要跑?”
老謝撓了撓頭:“我這不是被家裡的母老虎嚇破了膽嗎?當時下意識地跑了。”
好像也不是多大的問題,兩個公安對視一眼,沒接錢,站了起來:“我們明天會來核實你們倆今晚所說的事。”
至於逃跑,這年月沒有介紹信,車子坐不了,旅館住不成,去個陌生的地方亂逛,也可能會被當成間諜抓起來審問身份來歷,公安壓根兒不擔心他們逃跑。也就莫離這種沒經過什麼事的毛頭小子以為能隨便跑,天大地大任他逍遙。
“誒,好的,兩位同志儘管來核實,我們一定配合。”老謝和禿頂又是鞠躬又是道謝。
公安點頭,正要給他們倆解開手銬,忽然聽到床底下傳來一道悶哼聲。
兩人迅速拽著禿頂和老謝蹲下了身。
禿頂被扯得一個趔趄,小腹撞到了木桌的一個尖角上,痛得他齜牙咧嘴:“公安同志,慢點,慢點,床下什麼都沒有的!”
“這就是你說的什麼都沒有!”原本還和和氣氣的公安同志馬上變了臉,指著綁著雙腳和雙手,嘴也被堵上的無辜少女,厲聲問道。
禿頂彎腰,然後跟姜瑜那雙水潤澄澈的大眼睛對上,他驚呆了,難以置信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剛,剛才都還沒看到有人啊,莫非是鬼!”
一個公安把姜瑜拉了出來,嗤笑道:“我看是你心裡有鬼。”
然後他把堵在姜瑜嘴上的那塊布扯了下來,邊幫她解開捆綁住的繩子邊問:“小姑娘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被捆在床下?”
姜瑜怯生生地看了禿頂一眼,往公安同志的身邊縮了縮,小聲說:“我叫姜瑜,昨晚我去醫院給一個朋友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