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坐在她對面,微微勾起唇, 淺笑道:“不然呢, 你以為除此之外, 還會有什麼?”
周建英語塞, 她看著姜瑜, 氣得說不出話來。小人得志, 她垂下眼瞼:“我還以為你能有多與眾不同呢,結果跟其他人也沒什麼差別!”
姜瑜不接她這話,只是看著她, 用那種認真的眼神,像是要看到周建英的心裡去。
任誰被人這麼一直打量,都會覺得不舒服。周建英被她看得很不自在,瞪大眼,衝姜瑜叫囂道:“看夠了嗎?看夠了滾!姜瑜,想看我的笑話,你做夢吧!”
“你本身就是個笑話了,還需我看嗎?”姜瑜拿出了一個遮蔽符,將屋子裡的動靜隔離起來,這樣站在外面的人都聽不見。
周建英被姜瑜說得非常沒臉,她恨恨地盯著姜瑜:“滾,滾,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
她不想自己最落魄的一面被這個宿敵看到,更不想在這個宿敵面前示弱。於周建英而已,此時此刻跟姜瑜坐在一起就是一種莫大的煎熬,但她不知道的是,更大的煎熬還在後面。
姜瑜坐在那裡巍峨不動,臉上的笑容很淡:“我不滾難道跟你去坐牢啊?我可沒這喜好,更不想將大好的青春都消耗在冷森森的鐵窗裡,進去時二八年華,風華正茂,嫩得幾乎能掐出一朵花來,出來時滿臉皺紋,垂垂老矣,嘖嘖,光想就可憐啊!”
“你……”周建英被姜瑜奚落得怒火中燒,關鍵是姜瑜所描繪的那種畫面,只一想,周建英怕得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但她剋制住了這種火氣,用探究地目光打量著姜瑜。周老三去世的這一年,周建英經歷了不少人情冷暖,最慘的時候,家裡的米缸裡一粒米都沒有,比之上輩子人人喊打的時候還狼狽。她比以往沉得住氣多了,很快,她就瞧明白了,姜瑜今天過來是故意奚落她,激怒她的,姜瑜的每一句話都在往她心窩子裡扎。
是啊,姜瑜現在是勝利者,來看自己這個階下囚,能安什麼好心。她抿緊了唇,不說話,不想讓姜瑜看了笑話。
她不吭聲,姜瑜一個人也能說得起勁兒:“對了,你哥現在改判15年,謝謝你啊,不然頂多再過七年他就出來了。要不是你,他哪能再多坐七八年的牢呢,我可真是要好好謝謝你!”
明知姜瑜是故意激怒她,周建英還是有些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姜瑜,你……”
姜瑜轉著手裡的遮蔽符,笑看著她:“我怎麼啦?我對你是不是很仁慈?都沒弄死你呢!”
周建英瞧了一眼她手裡的符,心裡開始打鼓,姜瑜的手段,她現在是領教過了。這死丫頭不知道去哪兒學了一身歪門邪道的功夫,弄死她真是易如反掌。雖然坐牢很慘,但總比死了強,死了就什麼希望都沒了。坐牢,她還能寄希望於有一天能夠減刑出來。
對生的渴望佔據了上風,周建英抓住手腕上冰冷的金屬,盯著姜瑜,色厲內荏地說:“你……姜瑜你不要亂來,我要是在這兒死了,你也脫不了干係!”
還真以為自己會弄死她?若是姜瑜想弄死周建英就不會讓她有機會接受審判了。
譏誚一笑,姜瑜看也沒看她,對著空氣,像是在自言自語:“周老三今年二月份被槍決了,周建英被判了無期徒刑,周建設判了15年。周家一門三人,都得到了報應,馮三娘嫁給了一個懶散有暴力傾向的老光棍,天天被揍得鼻青臉腫,還要給那個男人洗衣做飯,上山掙工分養活他。姜家一門,姜國棟兄弟都被判了刑,媳婦帶著女兒改嫁了,姜家老兩口現在要養好幾個孫兒,六十幾了還要每天都上山下田幹活養活幾個孫子。上輩子欺你、辱你的人都得到了了應有的懲罰,你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