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笑著說:“她不喜歡走正門,她覺得走窗戶更方便一些。”
“這愛好還……真是與眾不同。”汪書記低咳了一聲,然後又問姜瑜,“那幸運符和黴運符也是真的了?”
姜瑜笑眯眯地看著汪書記:“那你覺得黃為民父子幸運嗎?”
幸運什麼,黃為民已經被抓了,黃忠鑫恐怕又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老來喪子,有什麼可幸運的。
看見他無話可說的樣子,姜瑜繼續點頭:“這不就對了,所謂的幸運符、黴運符都只不過是不入流的小玩意兒。真正決定一個人時運的,還是這個人做了什麼。這就比如,一個學生,上課認真聽講,課後勤于思考,按時完成作業,多思多學多問,成績總不會差到哪兒去。相反,一個學生上課走神睡覺講小話,課後把書本一扔,看也不看一眼,一學期上完了,書都還是嶄新的,成績能好到哪兒去?就是給他幸運符,他也不可能無師自通,對著試卷,腦子裡一下子就冒出答案吧。”
“所以我們的老祖宗有一句話叫‘人定勝天’。讀書也好,工作也好,做人也好,道理都是一樣,付出了才會有收穫,種下了種子,才有機會豐收,什麼都不做,光等著所謂的運氣,盼著天上掉餡餅,這還是做夢比較快。汪書記你說是不是?”
汪書記被她說得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同志有點意思。”
他豈不是聽不出來,姜瑜這話其實是在告訴他,黴運符也好,幸運符也好,作用都沒那麼大,不用惦記。
不過小姑娘一本正經地講大道理蠻有意思的。而且這道理也蠻有道理的,可惜很多人都不明白,不願意踏踏實實地去奮鬥,總想著走捷徑,抄小道,這哪能長久。
被他誇獎,姜瑜笑得眉眼彎彎,也不說話,就那麼安靜地看著汪書記。
笑過之後,汪書記說起了正事:“你跟黃為民只是前幾天才在浮雲縣臨時認識,跟他的案子沒多大關係。等他的案情查明之後,我就派人送你回來,現在先把你安排到省政府的招待所裡,你看怎麼樣?”
這個級別的招待所姜瑜還沒住過,但肯定比普通招待所好。姜瑜當然沒意見,不過嘛,她看著汪書記,兩隻手不安地絞在一塊,好像有點怕:“那地方安全嗎?”
汪書記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指著她的鼻子:“你這小姑娘,腦子是怎麼長的?心眼這麼多,放心,安全得很,老黃也不敢在那地方動你。”
“那就多謝汪書記了。”姜瑜笑呵呵地說。
汪書記站了起來,看了她幾秒:“你早知道我們大家都在找你了吧?晚上怎麼又現身了,不怕我把你給抓起來?”
姜瑜半真半假地說:“我相信汪書記你不會。”
“哦。”這勾起了汪書記的興趣,“說來聽聽,你怎麼覺得我不會?”
姜瑜認真地說:“我覺得汪書記是個正直、寬厚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昨天黃為民提起你就恨得牙癢癢的,你這麼招他恨,肯定是個好人。”
這話也太孩子氣了,汪書記又忍不住笑了:“那可未必,說不定我跟他是一樣的人,只是他侵犯了我的利益,我才跟他爭。”
“不。”姜瑜擲地有聲地否決了他,“黃為民他爸是從農村出來的,根基不深,他們那個家族,也就他一個人有大出息了。他就算也有幾個信得過的朋友,但一不是姻親,二不是血親,關係哪有那麼牢固。而他就黃為民這麼個兒子,黃為民看著就知道不爭氣的,肉眼可見,再過幾年,等黃老退了下來,他們家也跟著……誰會故意跟他們家過不去啊?聰明的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汪書記你們卻一直跟著黃為民父子過不去。其實你們不是跟黃為民過不去,你們是跟所有不利於人民,損害人民利益的壞分子過不去!你這樣的好人,不會為難我一個沒犯過事的無辜小姑娘。”
總結一下就是有黃為民這個繼承人,黃家成不了氣候,為了爭權奪利的話,真沒必要這時候跟黃忠鑫死磕,惹黃忠鑫不高興,平白樹立一個對手。
可不就是這樣,這番話真是說到汪書記的心坎裡去了,說得他通體舒暢。看,這個小姑娘比老向那個牆頭草還深明大義,知道他們是為何跟老黃鬧得不愉快,他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
若說汪書記先前只是因為保護普通群眾是他的義務,而把姜瑜納入羽翼下,承諾不會讓黃忠鑫動她的話。這會兒,汪書記是真有點喜歡姜瑜了:“小女娃蠻敏感,看問題看得很深刻嘛,要不要上大學,明年就要開春了,你們公社有幾個名額?小女娃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