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窗簾的地方:“害怕就躲一躲。”
小靜有點不放心,上前拉住姜瑜的一角,低聲叮囑她:“他這人是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非常狠,脾氣又暴躁,一言不合就丟東西打人,連黃為民那麼大的人了,都被他打得破了臉好幾次,你……要不你別開門了。”
姜瑜拂開了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無妨,我站在理這邊,不用怕他。你找個地方待著吧。”
說罷,姜瑜拉開了門,微笑著看著來人。
門口站著兩個人,黃忠鑫和他的秘書。
看見姜瑜毫不猶豫地開啟了門,黃忠鑫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他的秘書站在外面,細心地關上了門。
屋子裡比較簡陋,姜瑜也沒多折騰,指了指離門不遠的地方:“請坐,黃老找我有事?”
黃忠鑫瞥了她幾眼,冷著臉坐下:“你倒是大膽。”
這幅樣子,一瞧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姜瑜但笑不語,就如昨晚汪書記所說一樣,這可是省政府的招待所,門口人來人往,在這種地方,黃忠鑫是不敢衝她下手的。除非他不想活了,也不想要他這輩子的名聲了。但為了個半途認回來,前面三十年都沒放在心上的兒子,還不至於。
姜瑜這笑落到黃忠鑫眼底,刺目得很,想起秘書今早帶給他的訊息,他的手背用力攥緊,背上青筋暴跳,昭示著主人心底的不平靜。
“黃為民可能會被判死刑,你知道嗎?”
姜瑜訝異地挑了挑眉:“是嗎?這個我倒是不清楚。”
可能?換了其他人,他乾的這些事都可以死十回八回了,有特權就是好啊。
黃忠鑫犀利的眼睛盯著姜瑜:“我黃家與你無冤無仇,小丫頭,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也不跟你廢話,你想辦法留黃為民一命,咱們這筆賬就一筆勾銷了。”
小靜果然沒說錯,這就是個霸道、獨斷專橫的老頭子,一點都不可愛。姜瑜譏誚地笑看著他:“黃老你開玩笑的吧,我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哪救得了黃為民,你該去找汪書記他們商量才是。”
黃忠鑫斜了一眼姜瑜,薄唇抿得死緊:“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天衣無縫,那三封舉報信是你遞的吧。”
在汪書記面前姜瑜都沒承認,在黃忠鑫面前,她更不可能承認了:“沒有的事,黃老,你說笑了,這個事我已經跟汪書記解釋清楚了。”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既然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舉報信遞到老汪他們那裡,那也有辦法能救黃為民一條命。你必須做到,否則……”餘下的話他沒說,但威脅的意思非常清楚了。
姜瑜也火了,她本來唸著他的身份,好歹是從戰亂年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老前輩,給他幾分面子。結果這老傢伙,還得寸進尺,還要挾她。
她站直了身,冷笑道:“黃老,你現在想著救黃為民,不想他死了。那他去年,前年犯錯,走錯路的時候你在哪裡?他幾歲,十幾歲,需要父親教導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子不教父之過,光生不養,他有今天,你要負一半的責任……”
姜瑜的話沒說完,黃忠鑫就用力把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掃到了地上,暴怒:“你算什麼東西,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