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傢伙本來就是小混混,也就是這兩個月靠著舉報親老子和叔叔混進了革委會,耀武揚威起來。本來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
若是以往,看到他們姜瑜理都不理,但誰讓她今天看見這兩個人逮著鄒副局長欺負呢!
她拿起棍子,對著兩人一頓猛揍,打得他們鼻青臉腫,親媽都認不出來了,趴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喊痛。她才丟下了棍子:“少幹掉缺德事,否則下回就不止是捱揍這麼簡單了。”
撂下這句話,她揚長而去。
兩個小混混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攀住牆,緩緩地爬了上來,盯著濃濃的白霧:“媽蛋,小賤人,給老子記著……哎呀,這是走了什麼鬼運氣,地上明明什麼都沒有,還會摔倒。”
不過他們倆很快都會發現,這還只是開始,也不知是今天霧太大,地面比較溼滑的緣故還是其他,等走回家兩人各自摔了個七八回,傷上加傷,弄得他們好幾天沒敢出門。但就算是不出門,黴運也彷彿如影隨形地跟著他們,他們喝水會嗆到,吃飯會卡嗓子眼,真是各種不順。
而姜瑜,離開了小巷後,她迅速沿著原路返回,走了十幾分鍾就在半路上遇到了鄒副局長了。
鄒副局長見到她很激動,但這會兒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行人很多。他也不敢跟姜瑜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迅速低頭掃地上的落葉去了。
姜瑜回來就是讓他放心。見過自然就走了,免得跟彼此惹麻煩,兩人就畫素不相識的路人一樣,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但姜瑜並沒有回招待所,而是去了公廁旁邊鄒副局長他們居住的小屋。
說是小屋,還真對得起這個“小”字,屋子很小,只有七八個平米大,但就這麼點地方,上面就用稻草鋪了四個床鋪,擠了四個人。小屋只有一扇臉盆大的窗戶,這屋子離廁所直線距離也就兩三丈,因為離得比較近,又不向陽透氣,屋子裡帶著一股發黴的味道。
這待遇真夠差的,姜瑜拿出黃表紙,疊了兩個簡單的安神符,安放在木屋後面。這東西也沒什麼大用,不過是幫助人睡眠罷了。這對突然遭遇橫禍的鄒副局長和莊師伯應該蠻有用的。
做完這一切,姜瑜轉身回了招待所。
這一天,她都沒出門,等到了下午三四點,她才退了房,拎著箱子離開了縣城,前往荷花村。
鄒副局長和莊師伯的處境雖然糟糕,不過並沒性命之憂,所以也不急於一時。姜瑜準備偷偷回荷花村,看看村子裡發生了什麼,同時問問翔叔,周建英究竟是怎麼搭上黃為民的。他應該會比鄒副局長知道得多一些。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姜瑜特意等天黑了再進村。
冬天,天氣冷,鄉下沒什麼娛樂活動,吃過飯,大家早早就上床窩著了。姜瑜趕到的時候,沈天翔家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裡面一絲光亮都沒有。
姜瑜輕輕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屋子裡的燈才亮起,接著沈天翔披著棉襖,佝僂著揹走了出來,開啟了門:“姜瑜,你怎麼回來了?”
沈天翔也嚇得不輕,他連忙把姜瑜拉進了屋子裡,低聲問:“怎麼回事?你這孩子怎麼突然回來了,事前也沒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