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想個辦法,同時通知胡利民一聲,免得他不知就裡,回頭怪到楊校長身上。
為了早點到縣城,次日天還沒亮,姜瑜就起了床,但她發現,周老三比她還早。姜瑜還在穿衣服的時候,周老三已經打著手電筒,輕手輕腳地出了院子,那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發現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去幹什麼好事。
姜瑜也沒管,她利索地穿了衣服,跟早起餵雞做飯的馮三娘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最近她經常不著家,馮三娘似乎也習慣了,周家人也混不在意,畢竟少個人就少一口糧嘛,她不在,他們還可以多吃一點。
姜瑜一大早就趕到縣城,先去國營飯店美美地吃了一頓豆漿油條。現在食用油也很欠缺,油條這東西也就飯店裡才有,普通人家可捨不得用那麼油去炸油條。
心滿意足地吃完飯,姜瑜又去找了莊師伯。
這個點,莊師伯也剛吃完早飯,瞧見姜瑜,他笑得嘴都合不攏:“什麼風把小友你給吹來了?”
姜瑜也不跟他廢話,從口袋裡掏出三張平心靜氣符推了過去:“幫我代賣,我二,你一。”
這個抽成比莊師伯讓康子轉達的二八分好多了。他笑眯眯地把符收了起來,不滿足地說:“小友,怎麼就這三張,多折一些唄,市場的需求很旺盛,不少人向我打聽這個符。”
姜瑜一本正經地說:“平心靜氣符極耗精力,我一個月也就得這麼三張。”其實是姜瑜覺得一個月二十塊就足夠花了,沒必要弄那麼打眼的事。
莊師伯嘴角抽了抽,看姜瑜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當他不知道,她隨手一折,不到兩分鐘,一張符就出爐了,扯什麼犢子。
姜瑜瞧出了他的鄙視,笑呵呵地說:“莊師伯應該比我更懂才是,物以稀為貴,什麼多了都不值錢。一張賣十塊,跟十張賣十塊,你選擇前者還是後者?”
當然是前者,事情都要少很多。莊師伯明白了姜瑜的用意,不知是贊還是諷地說了一句:“你這小丫頭倒是狡猾。”
姜瑜就權當他這是讚美了,笑嘻嘻地說:“多謝,多謝,今天來找莊師伯,還有一樁事想請你幫忙。莊師伯走南闖北,認不認識金安公社的人?”
莊師伯的客戶大多是縣城的,還有一部分是市裡的,農村極少。他搖頭:“怎麼,遇上什麼難事了?”
“也不是,就是沒工作,想去金安公社找個活幹,問問莊師伯有沒有法子。”姜瑜半真半假地說。
聽她說沒事幹,莊師伯眼珠子一溜,嘿嘿直笑說:“這還不簡單,直接留在我這裡唄,咱們聯手,一起發財。”
他老早就想把姜瑜留在縣城了。他出人脈,姜瑜出技術,何愁發不了財。
“不幹。”姜瑜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偶爾來一單還行,天天在縣城裡搞迷信,萬一哪天莊師伯的靠山倒了,她第一個倒黴。
她也奉勸莊師伯:“你低調點,別太招搖了。”這年頭,革委會的人也不安全,他們天天舉報、抓人,冷不防也會被想上位或者跟他們有仇的在背後捅他們一刀,隨時都可能倒下來。
莊師伯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過一天算一天,每天有吃有喝,過得順心自在就行了,哪一天倒黴,被人弄了,我也認栽。我這輩子沒吃過什麼苦頭,就是去地下見了閻王也沒什麼遺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