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有。
剛邁出一步,她就聽到那兩個男孩子說:“大伯,奶奶會沒事的吧?”
“沒事,沒事,都有人獻血了。”男人一臉慶幸,不住地安撫兩個孩子,“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兩個孩子聽了,高興地說:“那就好。大伯,都是那個壞女人把奶奶推下去的,你回去打死她,等她死了,再給你說個黃花大閨女就是,村子裡大家都說你最有出息,什麼樣的女人娶不到……”
姜瑜驚呆了,完全不敢相信,這種話竟然是從兩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的,她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他們一眼。
可能是被她聽到,那男人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低斥了兩個侄子一句:“瞎說什麼,不許胡說八道。”
兩個男孩子不滿了,嘟囔道:“大伯,我們沒瞎說,村裡人都說她是不下蛋的母雞,你早該休了她了。這種壞透了又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拿來做什麼?大伯,你是要當大官的人,打死她,以後正好給咱們娶個城裡的大伯孃。”
這麼大的孩子,哪懂這些,肯定是從大人嘴裡聽來的。他們也不知是肆意慣了,還是覺得被人聽了去也無妨,反正他們這個“大伯”的官大得很。
真是白瞎了她那幾塊糖!姜瑜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這兩個孩子,轉身就走。
等回到病房,小潘已經幫梁毅洗過了臉,擦完了身,扶他躺下準備休息了。
見她面色不愉,梁毅看了她一眼:“怎麼,不開心?小潘呢?”
“獻血去了!”姜瑜氣嘟嘟地說,“碰到極品了。”
她簡單地把在急診室外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你說,這天底下怎麼有這麼噁心的人家,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熊孩子她也不是沒碰到過,像鄒小軍也是個典型的熊孩子,但他明顯是被慣壞了,自私,我行我素,毫不考慮別人。而今天碰到的這兩個孩子,就可以升級為惡毒了,動輒就要打死人,還說出什麼不下蛋的母雞,慫恿大伯跟大伯孃離婚,娶什麼城裡的大伯孃。
這種話是小孩子能說的嗎?
梁毅聽了眉頭也擰了起來,勸她:“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他們遲早會親口嚐到自己釀下的苦果!”只是可憐了兩個被養歪了的孩子。
姜瑜也只是找他抱怨兩句。
“算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咱們也管不著。”姜瑜擺了擺手,“你早點休息吧,等小潘回來我就回去。”
原以為這件事不會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了,結果,第二天大年初一,姜瑜一早到醫院就被閔大姐拉到了一邊,好好地八卦了一頓:“你們隔壁住進了一個新病人,是個老太太,昨晚半夜被送進醫院的,聽說被兒媳婦給打了,腦袋都開了花,縫了十二針!”
世人都同情弱者,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極其講究孝道的年代。
閔大姐絮絮叨叨:“哎呀,你說這都什麼惡媳婦,竟然大過年地打婆婆,太不像話了。她男人回家鐵定沒她的好果子吃,你說……”
姜瑜想起昨晚那兩個男孩,不想評判這一家子的是非對錯,連附和閔大姐的興致都沒有。她找了個藉口閃人:“閔大姐,我先去我叔叔那兒看看!”
哎,大年初一,醫院裡也沒幾個人,閔大姐失去了這麼個八卦物件,有些遺憾:“嗯,你先去,我先給梁隊長配藥,待會兒咱們再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