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口的話斷然沒有反悔的餘地,麻桿很不情願,但在梁毅兇惡的眼神下不得不屈服於惡勢力:“好,我這就去幫嫂子。”
梁毅滿意地點了點頭,搬了張椅子,坐在屋簷下陰涼的地方,吹著清風,眯著眼養神,真是說不出的愜意。
麻桿看得是又羨又妒,姜哥這娶媳婦也太輕鬆了,沒有彩禮,啥都不用出,啥都不用做,就等著當現成的新郎官。自己啥時候也能有這福氣啊!
麻桿在梁毅家忙活了一下午,先是貼紅字搞衛生,然後又是去廚房幫姜瑜打下手,天可憐見,他在家都從沒這麼勤快過。
好不容易熬到太陽落山,他總算解放了,因為周壯帶著老田、尋哥過來了。
見客人來,梁毅也只是起身,不鹹不淡地說:“來了,坐吧。”
姜瑜和麻桿已經把飯菜端上了那張木板安置的桌子。
這年月不流行吃白飯,所以老田他們都給了禮金,不多,一人一塊錢,梁毅全接了,然後招呼幾個人坐下,睨了麻桿一眼。
在這群人中氣勢最弱的麻桿馬上會意,舉起酒杯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輪到姜瑜時,他笑呵呵地說:“嫂子也試試!”
梁毅粗暴地打斷了他:“試什麼試?娘們喝什麼酒,把碗端到一邊去吧,別在這裡妨礙我們。”
姜瑜低垂著頭應了一聲,端著碗就走了。
這幾個男人非但沒替她講話,反而一個勁兒地贊梁毅調教有方,把娘們管得死死的。
姜瑜回屋子裡,翻了個白眼,直男癌,活該這群人都打光棍。她瞥了門外一眼,從口袋裡掏出用靈氣蘊養過的靈符,折了起來,悄無聲息地出去晃了一圈,在大門、院子和臥室裡各自安置了一張,佈置了一個感知類的陣法,這樣一旦有人靠近這座房子,她都會知道。
等她佈置完陣法,酒桌上的幾個男人都東倒西歪了,梁毅扶著喝得有點高的周壯說:“我扶你進去歇會。”
他一將周壯扶進臥室,姜瑜緊隨其後,跟了上去,將真言符貼到周壯背上。
今天這張真言符要比上次用在周老三身上的那張效果好很多。因為這不是一張符, 而是由兩張靈符摺疊而成,外面那張是真言符,裡面藏著一張失憶符,兩符相疊,效力加成,這樣一來, 問完了話,周壯也不會記得今晚的事, 不會提前打草驚蛇,讓他有了防備。
貼好符,梁毅已經將周壯扶到了椅子上。姜瑜看了一眼時間,飛快地對梁毅說:“十分鐘之後靈符的效力就會過期,你快問。”
“嗯。”梁毅拍了拍周壯的臉, 把他弄醒, 然後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事情, “誰給你的毒品?”
“師傅。”周壯大睜著眼珠子, 眼神呆滯無神, 梁毅問什麼他說什麼。
梁毅又問:“那你師傅的毒品是從哪兒來的?”
周壯:“不知道。”
梁毅:“村子裡有哪些人跟你是一夥兒的?”
周壯:“麻桿、姜哥, 老田和尋哥想幹, 膽子小還在猶豫。”
難怪他今晚會把老田和尋哥給帶來呢,原來這兩人是他發展的預備隊員, 這是要給他的預備會員展示一下他的福利待遇啊。
梁毅又問:“除了你這邊,是不是還有一條線進入黎市的毒品線?”
這個問題似乎很重要,周壯有些抗拒, 眉頭緊縮,嘴巴張了張,但就是沒說出他們想知道的答案。
見狀,姜瑜又貼了一張符到他背上。
周壯這次沒扛住,嘴一張吐出一個字:“是!”
梁毅緊接著問:“有哪些人,領頭的是誰?這些毒品是以什麼方式流入黎市的?”
周壯這回沒有抗拒,很快就說了:“不知道。”
作為領頭人,這麼多資訊周壯都不知道,很顯然,梁毅的猜測是對的。他們這條是明線,棋子,甚至是棄子而已,若是哪一天東窗事發,鐵定會被踢出去做替罪羊,以保留更重要、更隱蔽的那條線路,所以如果想徹底剷除這顆毒瘤,必須得找到這個師傅。
梁毅又問:“你師傅是誰?”
周壯:“師傅就是師傅。”
“師傅的名字叫什麼,住哪兒?”姜瑜快速地加了一句。
周壯還是一問三不知:“不知道。”
姜瑜氣得想罵娘,她壓抑著火氣問:“那你跟師傅以什麼方式碰頭?”
“師傅通知我,他神通廣大,能遣小鬼來通知我。”這回周壯回答得多了一點。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