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設和周建英被問住了。他們兄妹,自從馮三娘來之後,家務活都被她們母女包攬了,兄妹倆可以說是五體不勤,讓他們自己洗衣做飯,算了吧!
但想到昨晚的羞辱,還有以後在村子裡的名聲。兄妹倆都不甘心,周建設陰沉著臉說:“難道就這麼放過了她?”
周老三對兒子搖頭:“行了,先這樣吧,留著她,不然我老了,你們倆天天在床前伺候我?”
一句話又問住了周建設兄妹。誰願意天天守在床前伺候人?不過態還是要表的,周建英當即說:“爸,以後我們照顧你,你有我和哥呢,不用擔心。”
周老三掃了他們兄妹一眼,欣慰地說:“爸知道你們都孝順的好孩子。但爸能不給你們添麻煩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行了,你們在想什麼,爸心裡都有數,放心吧,爸沒糊塗,只有你們倆才是我親生的。建英,昨晚的事,是個誤會,你別怪你哥,你哥他不知道你睡在姜瑜的房間裡。”
雖然昨晚就已經猜出來了,但真的聽到周老三這麼說。周建英還是很意外:“哥看上了姜瑜那黃毛丫頭了?”
周建設以後是要做大老闆的,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都四五十歲了,一樣能找漂亮的小姑娘,何必稀罕姜瑜那個蠢丫頭。
周老三沒回答她,而是丟擲了另外一個問題:“昨晚你怎麼會去姜瑜的房間裡睡?”周建英一向看不上姜瑜的柴房。
周建英撅起了嘴:“我……昨天,孫知青不是被蛇咬了嗎?我想起了秋天的事,很害怕,睡不著了,就想著去跟姜瑜擠一晚。我去的時候,姜瑜已經睡下了,她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你們說,她會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啊?”
不然姜瑜怎麼會突然就那麼湊巧地跑去她的房間裡睡覺呢!
周建設雖然很惱火昨晚沒成功,但一想起姜瑜的美色,他下意識地替她辯解了一句:“不可能,姜瑜又不是神算,她能算到孫知青昨天被蛇咬,你被嚇到主動要跟她換房間嗎?況且這事咱們做得很隱秘,除非……是馮三娘搞得鬼!”
越想周建設越覺得是這樣,對馮三孃的厭惡又增加了幾分。
看出了苗頭,周老三不想節外生枝,安撫他:“行了,現在剛出了事,翔叔和村裡的人都盯著咱們家。你老實點,別被人抓住了把柄。現在已經臘月,快過年了,城裡人要置辦年貨,正是賺錢的好時候,你們給我打起精神好好幹活,等有了錢什麼沒有?遲早會讓你們如願的。這幾天我身體不舒服,建設,你辛苦點,把我的活兒接過去,再把你的活多分派給姜家兄弟,他們不是想把他們的舅子也一併拉進來嗎?成,你看看,人勤快,守得住嘴,就讓他們來吧。”
“好。”周建設一口應下,等周建英走後,他不死心地小聲問周老三,“那姜瑜那邊怎麼辦?爸,就真的這麼算了嗎?”
一看就知道他還惦記著姜瑜。周老三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毛頭小子,還要老子教你嗎?女人不就那麼回事,你努力掙錢,給她買些漂亮的衣服、好吃的,殷勤點,遲早就哄到手了。我警告你,左鄰右舍都盯著咱們,你最近老實點,別想著霸王硬上弓!”
得了指點,周建設忙搖頭:“爸,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趁著快過年這段時間,多掙點錢,就不信,這些錢還不能砸得那小妮子心甘情願!”
姜瑜晚上回去的時候, 周家靜悄悄的, 只有馮三娘一個人窩在廚房裡抹眼淚, 她的半邊臉腫得像饅頭,眼窩下也青青的, 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不過昨晚馮三孃的行為, 把姜瑜最後一絲面子情也耗光了,姜瑜索性裝著沒看見, 只說了一聲“我回來了”,然後就回了屋。
很快, 馮三娘又來巧她的門了。姜瑜聞聲, 挑了挑眉, 隔著門板問:“誰啊, 有事嗎?”
“小瑜,是我, 你吃過飯了嗎?今晚還有點吃的。”馮三娘抹了抹淚, 欺騙地問。今天周老三是真傷了她的心, 這時候馮三娘想起自己有個親生的女兒來了,很想找姜瑜說說話。
不過, 姜瑜一想起昨晚那碗雞湯,連面子情都不想跟她維持了:“吃過了,不餓, 昨晚沒睡好,我很困,先睡了。”
看著她把燈都給吹滅了, 馮三娘只能悻悻然地回了廚房,一個人坐在灶臺前唉聲嘆氣。
她的喜怒哀樂影響不了這個家裡任何一個人,太陽照舊升起,大家該幹嘛就幹嘛。
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周老三這一病就是十來天,後來雖然漸漸好轉,但還是整夜整夜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