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三人的敘述,知道拐賣她們的竟然是姜瑜的繼父後,洛隊長都氣得罵娘:“這王八羔子,喪盡天良啊,這種敗類就該一木倉給斃了!”
做完筆錄後,他安排了一個小夥子送姜瑜他們回去,順便跟浮雲縣那邊交接,並把筆錄拓了一份給浮雲縣。有了這份證詞,足以將周老三拘了,屆時還有蒙哥他們的口供,周老三鐵定跑不了。
姜瑜的腿受了傷,坐火車太擠,洪市又不是始發站,買不到臥鋪票,梁毅轉了一週,託人借了一輛車子送他們回去。
好在洪市離浮雲縣不是特別遠,也就一百多公里,開車兩三個小時就到了。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這個時候沈天翔他們還在縣裡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人,見到三個姑娘平安回來,大家都高興壞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沈天翔眼眶有些溼潤,他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一個勁兒地說。
只不過兩天,他彷彿一下子就又老了好幾歲,鬢邊的白髮都多生出了好幾根。
看到他這模樣,沈紅英不知怎麼的,鼻頭一酸,眼淚就滾了下來,以前她總是沒法融入到沈家,看到沈家父母總覺得陌生,這次被人拐走,吃了一頓苦頭,她才意識到沈家人對她有多好,也沒辦法把他們當成書裡的紙片人去去看待。他們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會受傷的活生生的人。
“別哭了,沒事的啊,你媽還在家裡等著你呢,她給你買了你上次很想買的那件衣服,你……”沈天翔安慰她。
沈紅英再也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裡,依戀地叫了一聲:“爸!”
這聲爸讓沈天翔又是高興又是心酸,抱著她,父女倆哭成一團。
這邊父女情深,醫院裡,周老三父女也在上演這一幕。
前天周老三在雨中趴了半個多小時才被一個偶然路過的男人給發現,送進了醫院裡。等周老三醒來後,他就託人去把周建英叫來了。
周建英這兩天一直在醫院裡照顧他。
不過周老三一條胳膊斷了,後腦勺又捱了一磚頭,門牙也被磕掉了一顆,渾身都是傷,醫生讓他多住幾天。雖然住一天院就要花好幾塊錢,但周老三住得是一點都不心疼。他這回可是一下子賣了三個女孩子給蒙哥,一個兩百塊,三個就是六百塊,有了這六百塊,他住幾天院這點錢算什麼?九牛一毛啊。
這個錢可真好掙啊,輕輕鬆鬆一天就掙好幾百塊,可比他辛辛苦苦賣糧輕鬆得多,難怪蒙哥他們不屑幹投機倒把的買賣呢!
太過高興,嘴巴張得太大,牽動了他臉頰處的傷,疼得他齜牙咧嘴:“啊,好痛……都是那個死丫頭,看不出來啊,那個死丫頭是個狼崽子,兇得很,得虧你爸下手下得早,不然咱們老周家就要被他搞得家破人亡了。”周老三恨恨地說。
他那一磕,把門牙都磕掉了,嘴角連線到左邊臉頰上的也劃了一道傷口,牙齦也腫了,搞得他現在稍微一用力就痛,每天只能喝沒滋沒味的白米粥。所以哪怕把姜瑜賣了,可只要一牙疼,他就要把姜瑜罵一遍。
周建英已經習慣了他拿周瑜發洩,甚至還經常附和兩句:“可不是,不過那丫頭現在應該被弄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一輩子都回不來了。這幾天沈天翔他們可著急呢,滿縣城地找人,還把村裡到荷花村的這段路都差點踏破了。”
將了沈天翔這個村長一軍,周老三洋洋得意:“他就是掘地三尺也別想找到人,哼,本來我沒打沈紅英那死丫頭的主意的,但誰叫她倒黴,非要往木倉口上撞呢!正好,她老子在村子裡一直瞧不起我,咱們建設出了事,我去求他,請他幫忙找人說個情,他不但不幫,還訓了我一頓,現在他的報應來了。”
報應不報應地周建英不關心,她更怕另一件事。她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湊到周老三耳朵邊,小聲說:“爸,聽說他們報了案,現在連公安都出動了,你說,公安會不會找到她們?”
“呸呸呸……”周老三推開勺子,往外吐了好幾下,“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這都兩天了,早不知跑哪兒了,他們上哪兒找人去?你就別瞎想,自己嚇自己了。”
聽他說得肯定,周建英放下心裡,安慰自己:“是啊,都兩天了,肯定沒事的。對了,爸,那邊什麼時候把錢給你啊?咱們這兩天都花了二十幾塊了。”
去年下半年投機倒把賺的錢,後來大多拿去疏通救周建設了,家裡就那麼點錢,在醫院住著,每天花錢如流水,要不了幾天就會花光,周建英有點吃不消。
周老三不願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