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已經鑄成,誰也無法改變。
夏之雋不在乎他們的看法,到了九月份,瀟灑的去外地上大學去了。
夏之雋開學沒多久,接到蘇韓的爸爸蘇世民的電話。
蘇世民得知兒子參加選秀節目,火冒三丈,安排人把他從節目組帶回來了。
蘇世民是省公安廳一把手,脾氣火爆,看不慣大男人去搞唱歌跳舞那些事,從部下口中得知家裡小公子去臺上唱唱跳跳,氣的肝疼。
可是,把人強制帶回來,事情還沒結束。
蘇韓在家拒絕上學,拒絕進食,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罵也罵不聽,打也打不怕。性格一直溫柔聽話的他,這一次跟他爸槓到底了。
蘇世民沒辦法,想到了他的好朋友夏之雋,想讓夏之雋來勸勸他,讓他放棄那些花裡胡哨的想法,安安心心回去讀書。
夏之雋來蘇家看望蘇韓時,他經過一週的抗爭,整個人看起來面色憔悴,身上還有皮帶抽出來的傷痕。
“我爸讓你來做說客吧?”蘇韓低低一笑,“不用說了,我不會妥協的。”
夏之雋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夏末的陽光灑入室內。
蘇韓說:“聊點輕鬆的話題吧。”
他擺弄著電腦,放出一首歌,“這是我自己寫的,只是deo,怎麼樣?”
夏之雋倚在桌旁,很認真的聽完,點點頭,“不錯。”
夏之雋說:“我跟你爸說了,帶你出去散心。走吧。”
蘇韓在家裡悶久了也煩,戴上鴨舌帽和口罩,跟夏之雋一起離開。
出門前,夏之雋特地提醒他,“身份證,別忘了。”
夏之雋叫了一輛車,直接把蘇韓拉到了機場。
“機票我給你訂好了,去取票吧。”
夏之雋就像帶著個弟弟,陪他一起取了票,又給他轉了三萬塊錢。
“聽說蘇叔斷了你的生活費,先拿這個應付下。”
去電視臺節目組那邊,跟一群人一起集訓,處處都是花錢的地方。
蘇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以為夏之雋是來幫他爸勸他的,沒想到他是帶他逃離……
蘇韓抽了抽喉嚨,問:“你這樣,回去怎麼跟我爸交代?”
夏之雋說:“既然你想要走這條路,那就去。其他的都別管。”
蘇韓低下頭,笑了下,張開雙臂抱住夏之雋,拍了拍他的背,“謝謝你,兄弟。”
夏之雋也拍了拍他,“除了你自己,誰也不能左右你的人生軌跡。不管是對是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蘇韓眼眶紅了,他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流下眼淚,只用力點頭。
為了輕鬆氣氛,他笑道:“你是學神,你說什麼都對。我信你。”
夏之雋目送蘇韓過安檢,蘇韓朝他揮揮手,轉身大踏步離去。腳步堅定乾脆,帶著滿心向往和披荊斬棘的決心。
夏之雋回來跟蘇世民面對面,很坦白的交代,把蘇韓送走了。
蘇世民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早知道這位夏公子這麼坑,就不把他搬來當救兵了。
礙於職位和身份的原因,他也不好批評他,只有沉著臉,打算送客了。
夏之雋說:“蘇韓很熱愛舞臺,他有天賦,也有實力,唱歌跳舞的功底都很強。我看好他的未來。”
蘇世民說:“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大男人在舞臺上打扮的濃妝豔抹的我就看不慣。”
夏之雋說:“那只是一種舞臺風格,審美偏好。蘇韓的造型並不是就此定型。”
蘇世民說:“出去吹拉彈唱能有什麼出息?能比得上你嗎?他怎麼就不能跟你一樣,在學習上出類拔萃,給我多拿幾個金牌?”
夏之雋失笑了下,“每個人的天賦不同,我這樣不見得好,他那樣不見得不好。到底怎麼樣,時間會告訴我們答案。但是不管怎麼樣,要去嘗試,要去經歷。人生才會翔實豐富。”
蘇世民嘆了一口氣,既無法反駁,也很難認同兒子的選擇。
夏之雋:“蘇叔叔,有些話我一直想說對我爸說。”
“嗯?”蘇世民頓時被勾起了興趣,
“長輩憑自己的價值觀和過往人生經驗,將自身意志強加在下一代身上,美其名曰我是為你好,你為什麼不懂事,不知感恩。卻沒想過,每一代人都有不同的際遇和選擇,每一個個體都有不同的特質,那些所謂的經驗並不管用,有時候甚至是一種約束和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