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學神回國嗎?哎呀,不要那麼有儀式感嘛……”
“不是啦。”顧思憶有點羞澀,亮起手上的戒指,“我們已經領證了,婚禮可能還有一段時間才辦,先把朋友們聚在一起吃個飯,宣佈一下。”
“……???”鄭培培一臉懵逼,“你們都、領證、了?”
“是啊。上次他回來的時候去領的。”
“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行動倉促,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暈頭轉向的,我連我爸媽都忘了說……”顧思憶尷尬的笑,“當時還以為自己很平靜呢,事後發現一堆爛攤子才知道是樂昏了頭。等我把他送走,剛回過勁,你就來找我了……”
鄭培培這才意識到,這段時間兩個人在一起,聊的都是她的事談的都是她的心情,顧思憶把她放在了絕對中心的位置,都沒提自己的事情。而她狀態糟透了,沉溺在自己的痛苦中……
鄭培培拉過顧思憶的手,看著她手上漂亮的鑽戒,突然的,眼淚流下來了,“真好……你們倆真好……”
“你也會好的。”
“好羨慕啊……快要羨慕死了……真的……”
鄭培培抱住顧思憶,“快把你的桃花運分一半給我吧。我只要有你一半幸福就心滿意足了!我要求真不高!”
“不不不,你才不是我的一半,你會是我的幾倍!以後你老公一定把你寵上天!”
“我信你啊,憶哥。”
夏之雋這次回國,在見顧思憶之前,先回了一次家。
上一次來去匆匆,沒有跟家人打照面,但這一次結束學業回國,家裡人都知道。
他結婚的事,也該給家裡有個交代。
夏之雋這幾年國外進修,碩果累累,起初夏廣宇不滿意他報這個專業,但看到他的成績,也算順了那口氣。
夏之雋回家,夏廣宇和夫人,還有他們倆的父母親人,大家齊聚一堂,為夏之雋接風洗塵。
席間人多,夏之雋沒說什麼,謙遜有禮的回應著大家的關心和話題。
夏廣宇很高興,這個兒子從小就給他長了不少臉,學習從沒讓他操心,出國在外也是很出色。以後他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未完的抱負,兒子一定能完成。
熱鬧過後,回了家,家裡只剩下他們三人。
夏廣宇對夏之雋說:“工作方面我已經給你打過招呼了,帶編制,去待遇最好的研究所。你有這個學歷和能力,以後晉升會很快。”
夏之雋淡道:“我不打算進國家單位。我要創業。”
夏之雋淡道:“我不打算進國家單位。我要創業。”
“創業?”夏廣宇沉下臉來,語氣變了,“你自己能搞出什麼名堂?”
“搞不搞得出名堂,總得試試才知道。”夏之雋依然淡定。
“荒唐!國家培養你這麼多年,出去學點東西,回來就要瞎折騰了?”夏廣宇斥責道,“創業兩個字說的輕鬆,你知道私企營商是什麼環境嗎?人家家財萬貫都巴不得考進體制內,你倒好,非得往外跑。”
彭玲怕兩人衝突升級,忙道:“阿雋,你爸是為了你好。外面有幾家撐過十年屹立不倒的企業?你們看到的那幾家獨角獸有多風光,背後就有多少失敗者。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一條吃力不討好的路,充滿了未知和動盪。”
夏廣宇:“他就是不知好歹!明明眼前有一條康莊大道,非得跟我們較勁,去過獨木橋。”
夏之雋說:“我從沒想過跟你們較勁,我也沒想過為什麼事業奉獻終身,更沒有把仕途當做我的追求。無論我選擇的路,成功或者失敗,都是我人生的閱歷,我會坦然擁抱它。”
夏廣宇沉聲道:“成王敗寇,到了那一步,你丟的是我們全家的顏面。”
夏之雋冷笑了下,淡道:“那你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好了。”
“你……”
夏之雋的眼神愈發冷冽犀利,“那一年如果我沒有被救出來,我就不在這個世上了。你就當我那時候死了吧。”
“阿雋……”彭玲聽到這話,想起昔日種種,眼淚倏地滾落。
夏廣宇一時間竟也哽住了語言。
這是埋在他們一家人心中的傷痛,他被救出來的樣子傷痕累累,更大的摧殘是心理創傷,他被治療了兩三年總算是好起來。或許……只是外表好起來,內心的陰影從不曾消釋。
沉默片刻後,夏廣宇開口道:“是不是顧思憶影響了你?他家經商,你想跟她爸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