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瞥了他一眼,臉上寫著“你看,果然如此”,不用開口聞硯從她臉上就能知道她想說些什麼。
“可是最近幾次,妳好好想想,我來問妳要過預言沒有?”聞硯見她臉上的表情鬆動了些,膽子也大了點,將她往自己的懷裡一拉,夏雪嚇了一跳,整個人失去重心,跌坐在聞硯懷裡。
聞硯收緊了雙臂,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耳語,“所以啊,別生氣了成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周圍沒有什麼人,說的話也沒有其他人能聽得去,聞硯卻把聲音壓得低,夏雪都能清晰感覺到他說話時撥出的氣噴在自己耳朵上,挺癢的,使得她縮了縮脖子,白皙的耳根子都染上了一層瑰色。
“你幹嘛呢?”夏雪捂著自己的耳朵,想掙開他的懷抱,可他摟得緊,夏雪力氣小根本掙不開。
她氣呼呼地轉過頭去,怒瞪著聞硯,“還不放手?”
聞硯覺得她這副氣得跳腳的樣子很是有趣,像只炸毛的貓似的,渾身上下散發著威脅的氣息,用以喝阻他人靠近。
怎麼這麼可愛,他想。
聞硯心裡騷動不已,鬼使神差地抬手按住了夏雪的後腦勺,往自己的方向一壓,等夏雪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唇早已被聞硯給叼住,被笨拙地親吻著。
夏雪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你……”
夏雪想說些什麼,剛開口,聞硯就瞅緊了機會,大膽地深入,夏雪一驚,被吻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聞硯只得戀戀不捨地放開夏雪,夏雪還未完全回過神來,整個人軟在他的懷抱中,聞硯躬起了身子,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異常,卻也不想放開她。
“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他說。
***
夏雪坐在酒樓的包間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粥。
這家酒樓是聞硯的產業,他讓人去拿了他的令牌去請了太醫過來,趁這段期間叫了幾份小菜,想著夏雪什麼都沒吃就跑出來了,聞硯怕她餓著,決定派人去相府報個信,自己先帶她去用午膳。
一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夏雪直起了身子,由於右手還疼著,她只能用左手拿著勺子,這一急力道沒有控制好,灑出了一點在桌上。
夏雪懊惱不已,正想找了什麼來擦桌子,包間的門就被打了開來,她抬頭,和聞硯對上了目光。
兩人一愣,夏雪低下頭,聞硯輕咳一聲帶上門,坐到她身旁,眼角餘光瞥見了桌上的情況,便把情形給猜了個七七八八。
夏雪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想擋住聞硯的視線,可哪來得及,早就已經被看了去。
他二話不說拿過夏雪的碗,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湊到夏雪嘴邊,“我喂妳吃吧,太醫等等就過來了。”
夏雪本想說不用,可又不想開口同他說話,糾結了一會兒,只得認命地張開嘴。
有了之前在王府養傷的經驗,聞硯伺候人伺候得已是相當熟能生巧了,他每一勺的量都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等到夏雪剛剛嚥下,勺子就已經湊到了嘴邊,時機抓得分毫不差。
用罷午膳,太醫也恰好抵達。
把了兩手的脈全都沒有顯示出異常,太醫還說了夏雪的身子大傷初愈,氣血虧虛,平日裡得多補補身子,除此之外卻一丁點也沒有提到手的狀況。
夏雪心下抱的那一點希望也破滅。
連太醫都找不出病因,只怕真的是反噬無誤。
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回事了,她也不至於太失落,倒是聞硯從得知這些訊息後就一直沉著一張臉,夏雪看在眼裡,也不多說些什麼,心裡做足了準備。
聞硯不娶她,大不了就嫁別人吧。
雖然親都被親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兩輩子加起來的第一個初吻也沒什麼的。
夏雪不斷安慰著自己。
心裡多少有幾分失落。
為了避嫌,聞硯租了輛馬車,自己充當了一回車伕送夏雪回府。
直到進了相府大門,一路上兩人都沒再交談過,夏雪雖然早有準備,心裡還是拔涼拔涼的。
吳氏抹著眼淚,看到夏雪完完整整地回來了,心裡慶幸不已。
“好孩子,回來就好。”
這段日子一直都是梅裳冒充夏雪待在她的院子裡,眼見虞馳成親的日子就要到了,夏雪總不可能一直不出面,這段日子又是操心虞馳的婚事,又是擔心夏雪的下落,吳氏整個人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