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垮了下來,一心只想趕緊回屋裡。
方才入手時她就察覺了,那雙手絕不會是嬌養著長大的閨閣女子的雙手,夏雪的面板極嫩,彷佛一掐就能掐出水來的那種,斷不會是這樣略帶了些繭子的手。
回到院裡,吳氏屏退下人,連窗子都給關上了,確認萬無一失後,這才趕緊問道:“雪姐兒怎麼了?”
梅裳拿下帷帽,一雙眼睛早已紅腫不堪,她跪在吳氏面前,忍不住啜泣。
“姑娘她……不見了。”
“哎喲,快先別哭了,告訴我是發生了什麼事?”
吳氏急得團團轉,這事非同小可,之前傷了至少人還在,可這回卻連人也丟了!
“會不會是靖王帶走了?”吳氏僥倖地想。
梅裳搖了搖頭,抹了一把眼淚,讓自己鎮靜下來後,一一說起這事來。
回相府是早早就決定好了,也請了太醫再次確認過是否真的沒事可以挪動了,原先靖王是想陪同著一起歸府的,被夏雪給拒了。
“住進王府已經於我名聲有礙,你再送我回府,是還怕嚼舌根兒的人不多嗎?”
夏雪都這麼說了,靖王自不好堅持,後來巧合的是,靖王那天被傳喚入宮,連偷偷送人也送不了,便把自己的暗衛給派了出去,充當車伕。
事情便是在要出衚衕的那刻發生變故的。
突然有人擋在路中央,哭喊著老天不公,馬車怎麼繞都繞不過他,暗一隻得耐著性子請他挪個位置。
由於對方不是練家子,只是普通百姓,暗一便沒有多加提防,等到靠近對方聞到了一陣香氣,開始覺得腦袋昏沉之後,才驚覺不對。
哪怕他及時憋住了呼吸,卻抵不住強烈藥性,甚至來不及知會馬車裡的人一聲,就失去了意識。
馬車停下時,車內的夏雪和梅裳就覺得不大對勁,等了半晌都還沒開始啟程。
梅裳皺起了眉,不明白暗一在搞什麼把戲,跟夏雪說了一句:“奴婢下去看看。”
結果一掀起車簾子,一個香囊就被丟了進來,嚇了她們好大一跳。
“呀!這是什麼?”
梅裳好奇地低頭一看,還想著要拿起來看個仔細,夏雪連忙出聲:“別碰!憋住氣!”
可那迷香太過霸道,香氣簡直是用鑽的,一點一點地鑽入鼻腔內,再怎麼屏住呼吸,那股濃厚的香味怎麼都抵擋不住,直鑽腦門。
“等奴婢醒來之後,姑娘就已經不在馬車上了。”
她和暗一兩人毫髮無損,便知來人目的打一開始就是夏雪。
“也就是說這事除妳之外,靖王那個暗衛以及靖王本人也都是知情的?”
吳氏手上的帕子都捏緊了。
“是的,暗一說此事張揚出去對姑娘的名聲不妥,所以還是照原定先回相府,讓我扮成姑娘的樣子,掩人耳目,他會再去找找姑娘的下落。”
吳氏擰眉,沉吟了片刻。
“這樣吧,這些日子妳先扮著雪姐兒,對外就說傷好之前先在我這院子休養,方便我照顧,就別出去見人了,總要掩飾一二。”
梅裳點點頭,她想的也是這個方法。
“雪姐兒失蹤的事,咱們須跟靖王通個氣才行。”
這是他們相府的姑娘家,大張旗鼓地找人不就等同在敗壞夏雪嗎?
此事不宜太多人知道,靖王那是無法,既然人是從他那兒丟的,他會得到訊息也不奇怪。
吳氏叫了下人進來。
“把老爺和老太爺都給請回府裡,立刻,有要緊的事兒!”
下人應了聲“是”,飛快地出了院門,不敢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