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難莞爾:“憋著。”
“不是我,是這小孩。”吳邪指了指一旁無辜背鍋的黎簇,道:“嚇尿了。”
黎簇對上眾人的目光,臉漲的通紅,想解釋又沒辦法解釋,只能抬腳向外走。
程錦瞥向吳邪,見他笑著說道:
“髒,真髒……”
黎簇像是明白了什麼,迅速走了出去。
“那小孩兒怎麼還沒回來?”
老麥話音剛落,黎簇已經走了進來,身上揹著一具屍體,正是之前眾人以為逃跑的馬日拉,同時,他還在桌子上扔下一捆繩索。
蘇日格面色一變。
“這都是在你家找到的。”黎簇得意地笑了笑,又在桌上扔下一把手/槍,道:“還有這個——老闆娘,解釋一下。”
蘇日格解釋了許久,都被一一駁回,最後只能承認之前的人都是自己殺的。
“這是個黑店啊。”
吳邪轉了轉手裡的槍,道:“現在是法制社會,我們可不能動用私刑啊。”
“放心吧,我不會殺她的,我有些話還要問她呢。”
蘇難吩咐老麥等人把老闆娘捆起來,沒想到蘇日格率先一步撞到柱子上,頃刻斃命。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陷入了壓抑之中,唯有嘎魯抱著蘇日格的屍體高聲痛哭。
程錦看著傷心欲絕的嘎魯,抬起腳緩緩走過去,道:“嘎魯,你的額吉沒有死,她只是睡著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額吉……睡著了……”嘎魯呆呆地看著她。
程錦與他對視,那一瞬間,她在他眼中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一絲違和感在她心底不斷蔓延。
她道:“是的,她睡著了。”
“紅燒魚,一大早起來看什麼呢?”黎簇拍了拍在視窗發呆的程錦,笑嘻嘻地問道。“你還穿著這條裙子啊?”
程錦看了看身上血色的長裙,道:“我一會兒就去換掉。”
黎簇擠到那個小小的窗格前,除了那片海子什麼都看不到,不由撇撇嘴道:“沒意思。就這水你也能看這麼久。”
程錦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看水就怎麼了?”
“行行行,你繼續看吧,我出去了。”黎簇忽然看到她綁了頭髮,道:“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把頭髮綁成大辮子?”
“……有什麼問題?”
“我的紅燒魚啊,你看看其他姑娘,誰像你一樣打扮得像改革開放前一樣,也不弄個好看一點的髮型。”黎簇對著她招招手,道:“來來來,讓你哥這個專業的tony老師給你換個新發型。”
“……”
“收工!去照鏡子吧,照完你就可以盡情地誇我了!”
程錦微微一愣,回過頭看了看窗外,只看到無邊無際的沙漠。她勾了勾嘴角,自顧自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緩緩走向大廳。
“你還沒換掉裙子啊。”吳邪看到她被挽起來紮成半馬尾的髮型,微微一愣。程錦額前的碎髮被挽起一部分,吳邪甚至能隱隱看到程錦額頭上的傷疤,那傷疤像是一條醜陋的蟲子爬在潔白如玉的額頭上。
“你是今天第二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了。”程錦無奈地搖搖頭,道:“我現在就去換。”
“誒,你等等。”吳邪忽然出聲道,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道:“說起來,還沒給你拍張照片,辛辛苦苦地跟著來沙漠,總要有個紀念吧。”
“算了吧。”程錦轉過身,快速爬上樓梯,應該是去換衣服了。
吳邪笑了笑,舉起手機給她拍了一張背影,忽然看到她綁頭髮的那根紅繩,有些發愣。
程錦上去換了一身衣服,再下來的時候下面已經亂成一團了,她和抱著昏迷的蘇難的老麥擦肩而過,有些奇怪。
“怎麼了?”
“走吧。”
“嗯?”
“驗屍去。”
四人站在地窖內緊緊盯著葉梟屍體鼓起的肚子,黎簇嫌惡道:“這也太噁心了吧……不行,紅燒魚,我們走……”說完,他趕緊抓過程錦的手向外走。
“站住。”
王盟立刻攔在二人面前。
“我…我們暈血……”
吳邪拿起一旁放著的菜刀,道:“那也必須看,以後用得著。”
黎簇認命地轉過身。
吳邪用刀刃劃開葉梟的肚子,徒手探了進去,在裡面攪動著,像是在尋找什麼,黎簇和程錦甚至能夠聽到血肉摩擦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