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鳴聲、車輪聲以及馬蹄聲遮掩了倆人的響動,外頭的馬車伕趕著馬車,時而吃上一顆冬棗,又不住誇道:“這冬棗當真是不錯。”
隴先城乃是一偏遠小城,愈往隴先城去,道路愈加崎嶇。
前路不平,馬車難免顛簸,馬車伕無暇再吃冬棗了,驅使著駿馬走得平穩些。
又經過一段低窪,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馬車伕瞧見那道長掀開簾子來,道:“倘若經過水源,你且停上一停。”
馬車伕回聲時,不慎瞧見那紅衣美人伏於那道長懷中,闔著眼,身上掩著棉被,髮絲凌亂,羽睫微顫,面色似有些不尋常的嫣紅,連吐息都恍若蘊著勾人的低吟。
馬車伕已是中年,若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見得此等美景,怕是不免意動神搖。
那道長莫不是與那紅衣美人……
但自己拿錢辦事,他們之間是否有染,與自己有何干系?還是勿要管太多為好。
:鬼界堡·其七
由於適才的一番親熱,酆如歸疲倦得連一根手指都不願動,口腔內裡尚未恢復知覺,下頜痠疼,異物感久久不退。
他任由姜無岐將他擦拭乾淨,又將他擁入了懷中。
他昏昏沉沉的,無力言語,待緩過來,才仰起身來,凝視著姜無岐道:“無岐,你可知你適才的模樣不同於尋常?”
姜無岐甚是不自在地道:“貧道適才動情了,自是不同於尋常,且適才乃是貧道初次洩出那物。”
酆如歸心生甜意:“我喜歡你那副模樣,直教我覺得我於你而言很是緊要。”較柳柔緊要許多。
姜無岐問道:“於貧道而言,你原就很是緊要,你何以出此言?”
“是麼?”酆如歸大著膽量道,“其實,我一直害怕你會喜歡上旁人,譬如柳姑娘。”
姜無岐心生疑惑:“你為甚麼幾次三番提及柳姑娘?”
柳柔其人,聞名於天下,一則是因為她之容貌,二則是因為她之家世。
但柳柔卻獨獨鍾情於姜無岐,縱然姜無岐修為深厚,在同輩當中,實乃是佼佼者,但因其不善交際,為人低調,故而名聲不顯,直至同柳柔的戀情曝光於天下,天下方才知曉姜無岐之名。
然而,不久,倆人卻接連傳出了死訊,殺人者乃是那千年惡鬼酆如歸,柳柔死得悽慘,為以各種毒藥折磨致死之後,又慘遭分成碎屍,而後被丟於繁華街市,據聞有她的愛慕者從四面八方趕來,只為奪得她的一塊碎肉。而姜無岐更是為酆如歸所辱,被迫行了斷袖之事,末了,竟然被那酆如歸煉作了一顆丹藥。
酆如歸自是不能將這些說與姜無岐聽,他收起思緒,試探著道:“你曾道柳姑娘容貌出眾,劍術亦是不差……”
姜無岐腦中靈光一現:“如歸,你莫不是呷醋了罷?”
酆如歸被姜無岐戳破了心思,本能地反駁道:“我呷你與柳姑娘的醋作甚麼?”
“你……”姜無岐猝然緊張起來,“你莫不是對柳姑娘懷有心思罷?”
酆如歸不由失笑,反問道:“我若是對柳姑娘懷有心思,你會如何?”
姜無岐嚴肅地道:“你已與貧道有婚約了,貧道定不會將你讓予柳姑娘。”
酆如歸收斂起笑意,面無表情地道:“當真不讓?”
姜無岐提聲道:“當真不讓。”
“那便好。”酆如歸吻上姜無岐的唇瓣,以吻封緘。
片刻之後,酆如歸鬆開了姜無岐,施施然地以舌尖磨蹭著姜無岐的唇瓣道:“既然如此,無論發生何事,你定不要將我讓予任何人,定要牢牢地將我鎖於你懷中,教我哪裡都去不得。”
姜無岐滿足地承諾道:“貧道應下了。”
酆如歸得了姜無岐的承諾,才似嗔似喜地道:“無岐,你那物太過雄偉了些,撐得我好生難受。”
聽得這一句淫言穢語,姜無岐的耳根登時又紅又燙,旋即被酆如歸輕咬了一口。
酆如歸的面頰已紅得幾乎能掐出血來,但他仍是探出舌尖來,掃著姜無岐的耳孔,緊接著,稍稍鑽入了些,語調卻是一派天真爛漫:“不知換一處含入會如何?恐怕會很疼罷?”
換一處?換何處?
姜無岐困惑不已,望著酆如歸道:“一處究竟是哪一處?”
酆如歸合身貼上姜無岐,一雙手圈住了姜無岐的腰身,卻是顧左右而言他:“明日應當便能抵達隴先城了罷?”
姜無岐答道:“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