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殺過一人之後,才成為上神的子民的。”
酆如歸頷首,盈著笑意,行至柳柔面前,手指一動,喚出一條紅綢來,彈指間,那紅綢已纏上了柳柔的脖頸,柳柔引頸待戮,闔上了雙目去。
酆如歸手中施力,同時衣袂獵獵,緊接著,柳柔竟是被他以紅綢捲入了衣袂內,霎時沒了蹤影,其後,紅綢紛飛,無數的“貨物”亦被迫向著他的衣袂飛了過去。
卻原來,他這衣袂內藏有乾坤袋,足以容下所有的“貨物”,但乾坤袋本就是用來裝死物的,至多十二個時辰,倘若不將活人放出,他們即會斃命,但眼下並無其他的法子,不得不先將他們裝於其中,再做打算。
上神見狀,出手阻止,姜無岐上前與之周旋。
酆如歸回首去瞧姜無岐,姜無岐手持“卻殤”,但應對赤手空拳的上神卻仍舊吃力。
他欲要相助於姜無岐,然而,“貨物”僅裝了大半,他騰不出手來。
他眼睜睜地看著姜無岐吐出了一口血來,登時目眥欲裂。
上神趁著姜無岐調息的瞬間,一掌朝著剩餘的“貨物”拍了過去,若是這一掌拍下,“貨物”定然無一倖存,酆如歸無法,只得硬生生地接了上神這一掌。
這上神竟然當真是上神,酆如歸喉間腥甜,被姜無岐及時托住了後腰,才勉強站定。
上神高高在上地笑道:“爾等二人遠非我的敵手。”
“是麼?”酆如歸抹了抹唇瓣,一把捉住姜無岐的手腕子,張口咬下手背,以齒破開皮肉,從中吸食起了血液來。
姜無岐輕吻著酆如歸的發頂,面色逐漸蒼白。
上神見此,挑撥離間地道:“道士,這千年惡鬼將你當做血袋,你便由著他去麼?”
姜無岐溫和地道:“我雖然曾出家做了道士,但我前些日子已為他破門還俗,並與他成親了,他若願意,縱然將我一身的血液吸食乾淨又有何妨?”
“斷袖的滋味如何?”上神嗤笑一聲,話音尚未落地,掌風已逼至酆如歸的咽喉。
酆如歸急急一退,便是這一退間,餘下的“貨物”以及那掌櫃竟已全數七竅流血而亡。
血腥味驟然間充滿了鼻腔,教酆如歸頓覺又不忍又噁心又可口,要不是適才他已吸食過姜無岐的血液了,現下那癮恐怕已經發作了。
他定了定神,任由體內濃烈的鬼氣釋放出來,上一回,他便是在鬼氣全然釋放之後,控制不住自己,以致於重創了姜無岐,這一回,他定要擊退上神,護住姜無岐,並順利地收回一身的鬼氣。
他與姜無岐聯手對敵,由於吸食的血液不足,百餘招後,鬼氣開始減弱,上神卻是遊刃有餘。
姜無岐覺察到此,扣住他的手腕子,施展身法,往外頭逃去。
上神所居的這座道觀好似無邊無際,他們藏身一寮房當中,但不過片晌,那上神便已逼近。
酆如歸抓緊時間吸食著姜無岐的血液,上神推門而入之時,整間寮房竟突然成了一亂葬崗,屍橫遍野,鬼氣森森,又有烏鴉盤旋悲鳴。
上神嘴角含笑,閒庭漫步於這亂葬崗,完全未將酆如歸所造的這一結界放於眼中。
酆如歸身處結界中央,取出絲帕來,為姜無岐將傷口包上,後又用力地吻上了姜無岐。
他喜歡與姜無岐唇齒相接的滋味,但或許以後便嘗不到了罷?
他以舌尖細細地掃過姜無岐的齒列、舌頭、口腔內壁,又將姜無岐的舌頭勾引至他的口腔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