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歸咬了咬唇瓣:“再吻一下。”
即便姜無岐的吻中不含情愛,然而對於姜無岐的吻,酆如歸卻無論如何都要不夠,但他又捨不得過分逼迫姜無岐,向姜無岐索要了三個吻便作罷了。
雲研洗罷碗碟,又將庖廚收拾了一番,一出庖廚他見得酆如歸與姜無岐又膩在了一處,不免又起了身雞皮疙瘩。
他倚在庖廚門口,朝倆人道:“你們可要沐浴?”
沐浴?自己與姜無岐身在一斗室中,假若姜無岐褪盡衣衫,他定會生出遐思來。
酆如歸猶豫之間,卻聞得身側的姜無岐道:“那便勞煩你了。”
“稍待。”雲研先是搬出一隻許久未曾用過的浴桶來,後又去庖廚煮水。
未多久,水便沸騰了,雲研將沸水注入浴桶中,接著摻了些涼水,而後壓低聲音,朝著酆如歸囑咐道:“道長的傷口碰不得水,你幫他擦身即可,還有勿要行閨房之事,以免傷口崩裂。”
“我清楚了。”酆如歸耳根發燙,待雲研走後,他端了一木盆水來,置於床榻邊的一矮几上,然後微微垂首道,“姜無岐,你過來,由我為你擦身罷。”
姜無岐立於狹窄的窗樞前,望了眼天色道:“明日大抵要變天了。”
近幾日皆是豔陽高照,明日若有降雨,自然是好的,但那惡犬的藏身之處卻是愈加不好找了。
酆如歸思忖間,姜無岐已到了他身畔,動手褪去了身上的中衣、裡衣、下褲、足衣以及雙梁履,少時,身無寸縷。
由於右手遠未痊癒之故,姜無岐褪去衣衫的動作遲緩,期間,酆如歸卻是不知該作何姿態,便兀自垂著首,忐忑地細聽著姜無岐的動靜。
忽地,有水聲乍然響起,酆如歸抬首一望,竟見姜無岐已將手探入了水中,去絞那汗巾。
“適才我不是說了由我來為你擦身麼?”酆如歸從姜無岐手中搶過汗巾,又捉著姜無岐的右手,用自己的衣袂擦乾了,才望住姜無岐,“姜無岐,你怎地這樣不聽話?”
“太過勞煩了罷?”姜無岐欲要將汗巾自酆如歸手中取出來,被酆如歸狠狠一瞪,直覺得自己好似一打滾撒潑的頑童,不由哂然一笑,“那貧道便卻之不恭了。”
酆如歸卻是提聲道:“我不是要你勿要出聲麼?”
姜無岐無可奈何,抬指在虛空寫到:全數是貧道的不是。
“本就是你的不是。”酆如歸惡聲惡氣地言罷,但視線一觸到姜無岐暴露在外的身體,他的心臟卻當即軟得一塌糊塗。
姜無岐這一身的傷是他親手造成的,他究竟有何臉面責備姜無岐?
但與此同時,他的唇齒卻蠢蠢欲動地思念起了姜無岐的肌膚以及血液的滋味。
——好想再嘗上一嘗。
他凝定了心神,其後便拿著汗巾為姜無岐擦身,好容易艱難地擦完了上半身,拼命地吸了幾口氣,才硬著頭皮去擦拭下半身。
姜無岐一身是傷,他卻不合時宜地起了綺念,當真是不知羞恥,苦讀十餘年的聖賢書全無用處。
他偏開視線,索性一鼓作氣地將姜無岐的下半身擦拭了一番。
姜無岐對酆如歸所思半點不知,待酆如歸為他穿上裡衣,便指了指三步開外的浴桶。
浴桶上頭瀰漫出來的嫋嫋白煙明顯較適才稀薄了許多。
酆如歸會意,但又不敢當著姜無岐的面赤身入浴,便僅褪去了紅衣與中衣,身著裡衣,踏入了浴桶中。
他與姜無岐初相見時,他由於那癮發作得厲害的緣故,一身的衣衫凌亂至極,幾不蔽體,身處逢春城的亂葬崗時,他更是主動褪盡衣衫,任由姜無岐將他渾身上下的肌膚細細看過。
當時,他雖然心思浮動,但算得上鎮定,仍能維持面上的坦然。
但如今,他已明白了自己對姜無岐的心意,加之不久前才見過姜無岐不著一縷的身體,教他如何能不心慌意亂?
:惡犬嶺·其七
酆如歸低下首去,雙眼盯著水面,一縷一縷的白煙從水面飄浮起來,有少許迷了他的眼。
他頓覺體內的熱氣亂竄不休,將他一身的肌膚催得幾乎要融化了去,他緊緊地咬住了唇瓣,用以壓下那已然逼到喉間的低吟,須臾,熱氣竟不可控制地聚到了那一處,他如何敢在姜無岐目光所及之處伸手撫慰,不得不拼命地忍耐著,忍耐得一身皮肉直要爆裂開去,藏於胸腔之內的心臟更是如同被鈍刀緩緩切割著,但那熱氣卻散不去分毫。
許他該不顧羞恥地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