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煦的身影很快便消失於夜色中了,一如他不久前,穿破夜色,回到了這個家中。
但這個家已不再是他的家,他再也回不來了。
酆如歸望著傅明煦消失的方向,撲入姜無岐懷中,悵然道:“大娘需要的並非是我與你,其實我們的陪伴於大娘而言一點都不緊要。”
“你說得不錯。”姜無岐闔上門,輕撫著酆如歸的背脊,又將燭臺放置於桌案上頭,“現下不過丑時二刻,再睡一會兒罷。”
“抱我回床榻上罷。”酆如歸抱住了姜無岐的腰身,一雙紅唇附於姜無岐喉結上,一出言,便會輕輕地擊打那毫無防備的喉結。
那喉結難耐地顫動了下,逼得姜無岐登時無所適從,他鎮定須臾,才將酆如歸抱回了床榻上。
一被姜無岐放於床榻上,酆如歸便捉住了姜無岐的手。
姜無岐疑惑地道:“你抓著貧道的手作甚麼?”
酆如歸認真地凝望著姜無岐:“我怕你也要走。”
姜無岐失笑道:“貧道尚有命在,不會走。”
酆如歸正色道:“勿要言及生死,太過不吉利。”
姜無岐立即賠罪道:“是貧道的過錯。”
酆如歸一雙手從姜無岐的右手一點一點地向上而去,仿若一株攀援的藤蔓要將支撐物緊緊纏繞。
他的指尖已抵上了姜無岐的肩頭,緊接著,直起身子來,咬住了姜無岐鎖骨與肩頭相連線的軟骨。
他將那軟骨啃咬了一番,才雙目灼灼地朝著姜無岐道:“只要你尚有命在,你便不會走麼?”
姜無岐撫著酆如歸灑落了一身的髮絲,道:“你方才不是道勿要言及生死,太過不吉利麼?”
酆如歸知曉姜無岐無法應承此事,遂也不追根究底,但心下卻是萬分失望,他張口鬆開那塊軟骨,又鬆開了附著於姜無岐右手上的雙手,便躺下了身去,闔上雙目,淡淡地道:“睡罷。”
而後,他安靜了下來,端端正正地躺著,不再理會於姜無岐。
姜無岐全然不知酆如歸為何會變了一副模樣,躺下身來,試探著將酆如歸擁入懷中。
酆如歸著實抗拒不了姜無岐溫暖的懷抱,便乖順地埋首於姜無岐懷中,繼而不知饜足地汲取著姜無岐的氣息。
姜無岐身上有經書的氣味,是他極為喜歡的味道。
他掩下心下的失望,命令自己快些睡過去。
睡過去便好了,待一覺睡醒,那失望將會被他拋諸於腦後了,不,那失望定會被他拋諸於腦後。
他的思緒如願昏沉起來,但溫柔的嗓音卻偏生在此時拂上了他的耳畔:“如歸,只要貧道尚有命在,貧道便不會走。”
這寥寥幾字,於酆如歸而言,卻是擲地有聲,彈指間,昏沉盡褪,他清醒地抬起眼來,望向了姜無岐:“你此言當真?”
姜無岐頷首道:“貧道從無虛言。”
這姜無岐恐怕不知這番話對他與許諾終生無異罷?
即便無關於情愛。
若真能有姜無岐終身陪伴於他身畔,他這一世著實算得上圓滿了。
他目中一片的波光瀲灩,不由低下首去,吻上了姜無岐的一雙唇瓣。
姜無岐生性溫柔,姜無岐的一雙唇瓣亦是柔軟,他以舌尖描摹著姜無岐的唇形,而後便將其含住了。
這是他心悅之人的唇瓣。
這是他在這世間上唯一想要親吻的唇瓣。
忽地,被他含住了的唇縫開啟,舌尖探出,反是沒入了他的口腔內裡。
他本能地嗚咽一聲,這嗚咽聲尚未消散,他的舌尖已被姜無岐銜住了。
“嗯……”他勉強撐開眼簾來,覷著姜無岐,卻見姜無岐面上有迷亂之色。
所以,姜無岐也是喜歡與他接吻的罷?
他鬆懈著唇齒,任由姜無岐輕掃,舔舐,磨蹭……少時,津液不由自主地在口腔內氾濫。
他忽而覺察到姜無岐在摩挲他的後腰。
許姜無岐並不厭惡他這具身體罷?
許有一點點的喜歡?
他惶恐地挑開褻衣繫帶,將其一扯,褻衣委地,他又引著姜無岐的手覆上了他不著寸縷的腰身。
他主動款擺腰身,去迎合姜無岐的掌心。
姜無岐被酆如歸一番動作震住了,但他的舌卻兀自攪弄著酆如歸的口腔,他的手更是得寸進尺地將酆如歸從後腰撫摸至蝴蝶骨,末了,滯留於蝴蝶骨中央的凹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