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低聲音,張口銜住了姜無岐的指尖,繼而盡根含入,反覆吞吐了幾番,才抬眼道:“莫非你是為了藉機輕薄於我?”
不知是誰在輕薄誰?
分明是自己的手指被酆如歸含入了口中。
姜無岐無奈地搖首:“貧道不過是純粹地想為你擦拭罷了。”
“是麼?”酆如歸不滿地重重咬了下姜無岐的手指,其後,施施然地一一吐了出來,正襟危坐地吃著梅花酥。
姜無岐端詳著自己因沾染了酆如歸的津液而閃爍著勾人光澤的手指,鬼使神差地將手指抵上了酆如歸,迫切地道:“含進去。”
眼見酆如歸的唇齒不鬆動半分,姜無岐違心地道:“貧道的確是為了藉機輕薄於你。”
酆如歸一手搭上姜無岐的手腕,一手作弄著姜無岐生紅的耳根,終是如姜無岐所願,將姜無岐左手的食指以及中指又含了進去。
酆如歸柔軟的舌觸手可及,姜無岐直覺得心馳神移。
——許他是存了藉機輕薄酆如歸的心思的罷?
半晌,酆如歸將那兩根手指吐了出來,正色道:“這豐衣鄉目前瞧來,除卻更喜歡女孩一些,並無不妥,如若兩日後的祈女節仍無異樣,我們便離開罷。”
姜無岐的耳根原就被酆如歸作弄得發燙,聽酆如歸提及離開豐衣鄉,登時燙得幾乎要生起火來,但他依舊凝望著酆如歸,一字一頓地道:“出了這豐衣鄉,貧道便去向師父還俗。”
還俗兩字入耳,酆如歸霎時面紅耳赤,垂下首去,露出一段姣好的後頸,引得姜無岐伸手輕撫。
酆如歸渾身微微一顫,聲若蚊吶地道:“我望你能早日還俗,與我拜過天地,結為夫夫。”
:供養閣·其三
姜無岐聞得酆如歸的這一番表白,耳根不由又更燙了些,遂收回了伏於酆如歸後頸的手。
他腦中忍不住浮現出他同酆如歸洞房花燭的場景:酆如歸身著嫁衣,同他飲合巹酒,飲罷合巹酒,他會欺身而上,親吻酆如歸的唇瓣,進而從酆如歸的口腔內裡嚐到合巹酒的滋味,然後,他會吻遍酆如歸的每一寸肌膚,以及嵌於那肌膚上的每一道傷痕,再然後……他素來禁慾克己,這樣的場景此前從未想過,但而今即便他被自己所思攪得不知所措,他仍不得不坦誠地承認,他急欲將這場景化作現實。
酆如歸意識到自己說了甚麼之後,原本微微低垂的頭顱,垂得更為下去了一些。
他適才之言與向姜無岐求歡無異,是否太過不知羞恥了些?
這倆人,一人不知所措,一人羞恥難當,俱是沉默不言。
茶肆熱鬧,進進出出的客人不少,但這熱鬧無法蔓延到他們身上,流轉於他們之間的唯有愈加濃烈的曖昧。
半晌,終是姜無岐先張口道:“如歸,你還要吃這梅花酥麼?”
“要。”酆如歸抬起眼來,眼尾挾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媚意,他啟唇,將口腔內裡裸露了出來,“餵我。”
姜無岐便取了一隻梅花酥來,送到了酆如歸唇邊。
酆如歸此番倒是並未輕薄於姜無岐,而是規規矩矩地就著姜無岐的手,將那梅花酥吃了。
姜無岐又將餘下的梅花酥喂予酆如歸吃了,酆如歸吃罷,拿了絲帕擦拭過自己的唇瓣,又去飲黃山毛峰。
酆如歸一面飲著黃山毛峰,一面偷偷地窺視著姜無岐。
姜無岐覺察到酆如歸的視線,低首吻了吻酆如歸的額角,引得酆如歸輕顫了一下。
倆人飲罷黃山毛峰,便繼續前行。
所經過之處,竟有不少的神龕,神龕裡頭供奉的全數是送子娘娘,所有神龕煙火嫋嫋,果物新鮮,有虔誠的信徒叩拜,以求一女。
多者,小小的神龕居然足有百餘人叩拜,如同在做甚麼法事一般。
這豐衣鄉對於女孩的喜愛顯然已趨於瘋狂。
倆人將豐衣鄉走了一遍,便又回了馮夫人處。
此時,夜幕已降下,一信徒在門口等候,見得倆人,便迎上前來,恭敬地道:“夫人忙著祈女節事宜,但晚膳已準備妥當了,兩位可要入席?”
倆人便由信徒迎著入了席,一張八仙桌上滿滿當當地擺著吃食,倆人坐下,並不動竹箸,信徒恭聲道:“夫人已囑咐過了,兩位不必等夫人。”
信徒言罷,又命人將涼了的吃食去熱了,再將餘下的吃食端上來,不多時,八仙桌上幾乎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了。
信徒按著馮夫人的命令,在一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