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著姜無岐的眉眼,續道:“我定會對你欲罷不能,便吃上千萬年,直至我生命的終結罷。”
酆如歸這一席話入了姜無岐的耳蝸,令姜無岐心頭的疑惑更甚,他苦思冥想著道:“所以你是要將貧道的身體切割成無數塊麼?但如何儲存?”
姜無岐誤以為自己是要將其分而食之,但卻無一絲懼怕,待自己的態度亦無半點轉變,甚至擔憂著其屍身該如何儲存,直教酆如歸心生感動。
可他這一番言語輕薄,被姜無岐曲解成了血腥的殺人食肉,酆如歸感動之餘,又有些哭笑不得。
倘若他的膽量再大些,他可以細細地向姜無岐講解男子與男子間是如何行雲雨之事的,進而點明他所謂的“吃”便是以身體容納、吞嚥下那物件,而非啃食姜無岐的皮肉。
然而他亦未經過人事,著實是羞於啟齒,且姜無岐不曉此事,不是便於他輕薄麼?
他心中暗喜,探出舌尖來,舔舐了下姜無岐後頸的血痂子,才故作認真地答道:“我還未想好該如何儲存。”
姜無岐略略舒了口氣:“那貧道便能夠多陪伴你一些時候了。”
酆如歸莞爾道:“你若是願意,我允許你永遠陪伴我左右。”
“你不是要將貧道吃掉麼?”姜無岐滿目疑惑,“那貧道要如何永遠陪伴你左右?”
這姜無岐實在太過不解人事了,酆如歸輕薄姜無岐的心思登時散去大半,他憤憤地咬上了姜無岐的左側眼簾,咬牙切齒地道:“我要吃掉你,亦要你永遠陪伴我左右。”
酆如歸的吐息透過薄薄的一層眼簾,拂上姜無岐的眼球,他頓覺那眼球如遭火燎,連帶身體亦發起了燙來。
可酆如歸的態度卻教他迷惑不解,明明上一刻酆如歸還笑著,為何這一刻卻這樣惱怒?
酆如歸雖然素來喜怒不定,但這一回變得未免也太快了些,莫不是他不經意間開罪於酆如歸了?
“如歸……”他輕喚了一聲,並討好地道,“你要如何便如何。”
酆如歸喜歡被姜無岐縱容,但其實並不喜歡姜無岐以卑微的姿態,討好於他。
故而,酆如歸挑起了姜無岐的下頜,印上了一個吻:“無岐,你不必討好於我。”
如若酆如歸不是在親吻過他後,才出此言,姜無岐定然會誤以為酆如歸是在與他賭氣。
但眼下,他卻不知酆如歸究竟是喜是怒了。
他的酆如歸當真是難懂。
他渾然不知,於酆如歸而言,只須他的親吻與擁抱,酆如歸即便氣得要毀天滅地,亦會軟倒於他懷中,歡欣雀躍。
他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得不開口問道:“你想要貧道如何?”
酆如歸大度地不與姜無岐置氣,只要求道:“張口。”
姜無岐知曉酆如歸喜歡被他舔舐手指,他猜測酆如歸此番亦是如此,他張口靜待著酆如歸的指尖送入,然而出乎他所料的是被送入的並非是酆如歸的指尖,而是酆如歸指尖拈著的一枚野果。
不知酆如歸是何時摘了野果的。
這野果瞧來紅豔豔的,但嚐起來卻是淡而無味,他便朝著酆如歸道:“滋味爾爾。”
酆如歸手指一動,又有一枚野果掙脫枝葉,飛至了他掌中,他嚐了一嘗,這野果的滋味甚是美味,便道:“這野果嚐起來酸甜可口,許是你那枚野果還未熟透罷。”
姜無岐不經細思:“可以讓貧道嘗一嘗麼?”
酆如歸揉按著姜無岐的唇瓣道:“你想嘗的是我的口腔內裡,亦或是那野果?”
姜無岐這才反應過來,他那番話無異於在向酆如歸索吻。
他望住了酆如歸,坦誠地道:“貧道適才是想要嘗一嘗那野果的滋味,才詢問於你,但而今貧道想嘗的卻是你的口腔內裡。”
酆如歸當即撫上了姜無岐的右頰,探首吻上姜無岐的唇瓣,又以舌尖輕刷著姜無岐的唇縫。
那唇縫堪堪鬆懈,他便鑽入了舌尖去,輕點姜無岐的舌尖。
姜無岐立刻嚐到了那野果的滋味,果真是酸甜可口,但不過須臾,他竟只能嚐到酆如歸的滋味了。
姜無岐正揹著酆如歸,接吻不便,是以,粗粗嚐了嚐酆如歸的滋味,他便鬆開了酆如歸。
酆如歸乖順地趴伏於姜無岐寬厚的背脊之上,不再輕薄姜無岐,而是指揮著姜無岐靠近那些野果,便於他採摘。
不多時,他一雙手上便堆滿了野果,他宛若收集了足夠過冬的松果的松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