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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麼?”酆如歸走近了些,從背後抱住姜無岐,親吻著姜無岐的後頸。

姜無岐後頸上被他咬破的傷口已然癒合了,但那暗紅色的血痂卻極為礙眼。

他探出舌尖來舔舐著這血痂,含含糊糊地道:“待收拾了這常承安,便無人來打攪我們了,無岐,你要對我做甚麼,我都允你。”

“做甚麼?”姜無岐發問,同時略略回過了首去。

常承安見酆如歸與姜無岐不要臉面地當著他的面調情,心下大為不恥,頓覺自己被輕視了,但又期望他們能多調情些時候,以便他尋到破綻,好將他們一一擊斃。

他緊緊地盯住了倆人,暗道:這千年惡鬼確實生得美貌,怪不得思遠傾心於她。

下一剎那,他又聞得那酆如歸含羞帶怯地道:“自是做你一直欲要對我做的那事。”

“那事?”姜無岐滿面疑惑,“究竟是何事?”

酆如歸半垂著首,怯生生地道:“便是那事。”

常承安眼見姜無岐已全然放鬆緊惕,手中的拂塵垂下,又徹底地轉過了首去,與酆如歸說話,心下暗喜。

他靜待的便是這一刻,他必得抓住了,他鬆開手中弟子的咽喉,一把搶過其手中的長劍,便朝著姜無岐劈了過去。

但他的身體卻是猛然劇痛起來,雙手亦失了氣力,長劍旋即頹然墜落,他下意識地垂首一瞧,居然發現自己被攔腰砍作了兩截。

肉體墜地,接連發出倆聲鈍響。

數不盡的腸子自他那兩處斷口流淌了出來,鮮血、粘液以及旁的臟器亦隨之逃竄了出來,觸目驚心。

他不敢置信,憑藉著頑強的意志力,以手指撫過自己的斷口,後又瞪著不緊不緩地從他身後走出來的姜無岐。

姜無岐身上濺落了些許他的血液,手中執劍,不知是否刻意為之,用的竟是被他擲出去的那弟子的佩劍,實在是諷刺至極。

而那酆如歸不知是何時斜倚在了不遠處的一張軟榻之上,一手捂住了雙唇,慵懶地打著哈欠,一手撫摸著鋪於軟榻的柔軟獸皮,姿態矜貴,只心口處那破洞瞧起來有些扎眼,在明晃晃的燭光下洩露出了細布,以及一點瑩白的肌膚。

他漫不經心地掃過常承安的兩截身體,直到瞧見姜無岐身上沾有血汙,那一雙柳葉眼才聚起了光芒來。

他徐徐站起身來,走到姜無岐面前,取出了一張絲帕來,細細地擦拭著姜無岐的面頰。

常承安直覺得自己於酆如歸而言與一灘爛肉無異,引不起他半點注意,登時惱怒萬分。

酆如歸將姜無岐的面頰擦拭乾淨,便又去擦拭姜無岐的脖頸與下頜。

姜無岐一手附於酆如歸後腰上,使得酆如歸貼近於他,一手握劍,又以眼尾餘光望住了常承安。

不見常承安斷氣,他終究放心不下。

少時,酆如歸將絲帕一丟,吻了吻姜無岐的唇瓣,才嘆息道:“你為何將常承安腰斬了?不是無端髒汙了手麼?常承安這般的偽君子,縱然是販夫走卒亦可殺之,何必你親自動手?”

常承安清楚酆如歸是在羞辱於他,但眼下他是當真動彈不得了,連想張口咬死酆如歸都不能。

酆如歸終是記起了常承安尚在一旁般,慢條斯理地行至常承安面前,將常承安的臉孔踩於足下。

他並未用甚麼氣力,常承安卻頓覺重若千鈞。

他目前為止的人生可謂是名利雙收,卻是不幸在今日戛然而止了,他對於昨日襲擊酆如歸與姜無岐一事,甚是後悔,但卻從未後悔過之前的所做所為。

他乃是人上之人,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蠢人生殺予奪不是理所應當之事麼?

他乃是人上之人,臨死前竟然還要受到酆如歸的百般折辱,這酆如歸合該下十八層地獄,受盡刑罰,為此贖罪。

然而,他已說不出話來了,他的喉嚨似被堵塞了,他的雙眼亦模糊了起來。

酆如歸發覺常承安終於斷了氣,略略鬆了口氣,又憂心忡忡地朝姜無岐道:“這常承安不會又耍甚麼花樣罷?”

姜無岐鬆手丟了那染血的長劍,解下得羅來披於酆如歸身上,方才答道:“他已被腰斬,應當死透了罷,如何再耍花樣?”

——裡間原就是花娘用作接客的,燭火曖昧,昏晦難當,自是無法將酆如歸照得分明,姜無岐為酆如歸穿衣之時刻意將衣襟拉攏了些,並將腰間繫帶束得緊了,當時他並未覺得有何處不妥的。直至酆如歸倚靠於闌干,身處大堂的燈火通明之中,那片細布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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