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無岐頷首道:“貧道當時對你生了惻隱之心,故而不能放任你獨自一人。”
酆如歸將手腕子送到姜無岐唇邊:“舔一舔。”
姜無岐便張口探出舌尖來,一點一點地去舔舐酆如歸的手腕子。
酆如歸這手腕子之上每一道傷口俱是深可見骨,即便他的恢復能力遠勝於凡人,依然無一道傷口徹底消失不見,細看仍留有些微痕跡。
舌尖一觸到傷痕,姜無岐的心臟便發起了疼來。
他記得當時酆如歸是如是說的:“疼自然是疼的,但也沒多疼”,“這傷無須理會,過幾日,便會長好的”,“包紮了作甚麼?”。
甚至連酆如歸當時說話之時的神情與姿態,他都歷歷在目。
一聲嘆息已然被逼至了喉嚨底,他卻聽得酆如歸得意洋洋地道:“如今你是我囊中之物,我要如何便如何,決計不會如同當時一般放你離開。”
姜無岐抬眼去瞧酆如歸,見那副眉眼神氣活現的,未及吐出口的嘆息隨即消散了去。
他將酆如歸的手腕子舔舐過一番後,接著,吻上了酆如歸的眉眼,後又柔聲道:“那便不要放。”
“嗯,不放,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已將你獨佔了。”酆如歸重重地抱了下姜無岐,便掰著手指,一派天真爛漫地細數道,“只有我可以咬破你的肌膚,只有我可以從中吸食你的血液,只有我可以揉捏你的手掌,只有我可以吸吮你的手指,只有我可以餵食於你,只有我可以撲到你懷裡,只有我可以抱你,只有我可以與你接吻,只有我可以與你同榻而眠,只有我可以剝淨你的衣衫,只有我可以……”
自己的一雙手僅僅十根手指,並不足夠,他便又抓來姜無岐的左手來:“只有我可以含你那物件,只有我可以與你……”
他甚是羞怯,語調漸漸低了下去,姜無岐卻是聽了分明:“只有我可以與你雲雨,只有我能被你進入。”
姜無岐不識雲雨之事,全然不知這進入該如何進入。
他百思不得其解,可酆如歸已然羞得連耳根都透紅了,一張臉更是埋於他心口,不肯讓他瞧見半分。
他不願為難了酆如歸,便也不發問。
須臾,酆如歸小心翼翼地拿眼尾的餘光去窺姜無岐,見姜無岐滿面困惑,又氣又急又覺有趣,彈指滅了桌案上的一豆燭火,而後便安心地在姜無岐懷中睡去了,獨留姜無岐一人苦思冥想。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酆如歸都不願起身,還不講道理地以四肢纏住了姜無岐,不許姜無岐起身。
姜無岐只得無奈地哄道:“如歸乖,該起身了。”
酆如歸委委屈屈地道:“不起來,不起來,我要同你一道賴在床榻上。”
姜無岐不忍見酆如歸這副委屈模樣,一口應道:“好罷,貧道便同你一道賴在床榻上。”
酆如歸尚是二公子之時,除開唸書的日子,便賴在床上不肯起來,連早膳、午膳都是由侍女端了來,伺候著吃的。
昨日從姜無岐處獲得了大量的安全感後,他不禁故態復萌。
然而,他尚有常思遠的死因要查,以及銳州要去,賴床至日上三竿已是太過浪費光陰了。
他打了個哈欠,鬆開姜無岐,撒嬌道:“無岐,你為我洗漱、穿衣罷。”
“好罷。”姜無岐下得床榻,將自己收拾妥當後,便依言為酆如歸洗漱、穿衣。
酆如歸睡眼惺忪,懶洋洋的,一身的骨頭軟得不成樣子,若不是被姜無岐托住了後背,連坐都坐不穩。
當姜無岐為他穿足衣時,他才徹底地清醒過來。
他低首望向姜無岐,陡然想起昨日他要姜無岐去看他的雙足,便下意識地偏過了首去。
姜無岐為酆如歸穿罷足衣與平頭小花履後,又將酆如歸扶了起來。
酆如歸順勢撲入姜無岐懷中,舔了下唇瓣道:“你今日還不曾吻過我。”
姜無岐心悅於酆如歸,如何能受得住酆如歸的引誘?遂立刻覆住了酆如歸的唇瓣。
酆如歸被吻得目含春水,才勉強推開了姜無岐。
姜無岐輕拍著酆如歸的背脊,待酆如歸緩過氣來了,他便朝著酆如歸道:“走罷。”
“且慢。”酆如歸從衣袂中取出一隻較拇指小些的瓷瓶來,倒了兩顆丹藥。
原身長於煉丹藥,按照話本,姜無岐最終的下場便是被原身煉作了丹藥,併吞服了下去。
原身所煉丹藥大抵是以人肉、人骨、臟器為原材料的,因此酆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