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且育有一子一女,她的相公待她極好,她完全沒有必要同我們一道冒險。”
“那便勿要強人所難了罷。”酆如歸不免有些失望,“但我與無岐根本接觸不到深閨中的女子,薛大夫每回看診又有第三者在場,該如何才能喚醒她們?”
他身側的姜無岐倒不覺得失望,他們要做之事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難免會遭遇挫折。
姜無岐安撫地握住了酆如歸的手,才朝薛涉道:“便勞煩薛大夫先去尋找場地罷。”
薛涉抹了一把汗,便又出去了。
酆如歸依偎著姜無岐道:“在創辦女子書院、繡坊的同時,我們亦可想法子彈劾了這銳州知州,倘若劉知州能順利被彈劾,並換成一個顧及女子,不喜冥婚的知州,這銳州女子的生存狀況必定能有所改善。”
姜無岐無奈地道:“關於這一點,貧道亦曾想過,但我們無權彈劾官員,司彈劾官員之職的乃是監察御史,監察御史遠在京城,恐怕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我們無法確保監察御史定會彈劾劉知州。”
“不知穆淨可有法子,待我書信於穆淨罷。”酆如歸起身,方要去問薛涉那學徒要紙筆,卻是被姜無岐扣住了手腕子。
姜無岐聽聞酆如歸提及穆淨,心中陡然不悅。
酆如歸倒是未曾覺察到姜無岐的醋意,道:“穆淨而今應已目盲,但他曾為知縣,許有人脈,可助我們彈劾劉知州。”
理智告訴姜無岐,酆如歸所言不差,但情感上,姜無岐實在不願讓酆如歸與穆淨再有牽扯,畢竟穆淨曾向酆如歸求過親。
須臾,酆如歸終是從姜無岐的神態、舉止中,聞到了醋味,忍俊不禁地道:“無岐,你呷醋了麼?”
姜無岐坦誠地道:“貧道呷醋了,貧道不願你再與那穆淨有任何牽扯。”
“你呷穆淨的醋作甚麼?”酆如歸將姜無岐從椅上拉扯起來,而後擁住了姜無岐,並半含著姜無岐的耳垂道,“無岐,我心悅於你,我從未對穆淨動過一點心思。”
姜無岐得了酆如歸的告白,回應道:“貧道信你。”
酆如歸又同姜無岐溫存了一陣子,才鬆開姜無岐,出門向那學徒要了紙筆,書信一封予穆淨,敘述了銳州如今的情況。
這銳州與金雞鎮相去甚遠,書信不知要輾轉多久,方能抵達穆淨手中。
而那薛涉直到日暮才回來,他走到酆、姜倆人面前,滿面笑意地道:“那染坊已談妥了,染坊主答應將地賣予我們了,明日便可成交,不過我並未同他講明用途。”
“有了場地,接下來,便該是先生了。”姜無岐苦惱地道,“這銳州怕是無人願意來女子書院授課罷,貧道明日便出發去別處招先生。”
酆如歸聽得這話,心生不捨,但並不阻止,而是提醒道:“最好能招些女先生,一則可授課;二則可為銳州女子做榜樣。”
“勞煩道長了。”薛涉又道,“我明日要去為一大家小姐看診,我到時趁機探探她的口風。”
酆如歸展顏笑道:“只消能打動一人,便是個好開端了。”
“望諸事順遂。”薛涉瞧了眼天色,道,“我帶你們去虞府罷。”
:無間地獄·其九
夜幕已降,外頭的行人寥寥無幾,原本被日光曬得溫熱的空氣,涼透之後,不免泛起了秋寒來。
酆如歸體寒懼冷,本能地打了個寒顫,因眼下不合時宜,才勉強忍住了欲要抱住姜無岐取暖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