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嫌棄我的身體麼?”酆如歸望住了姜無岐的雙目,“我這身體傷痕滿布,且我的體溫較常人要低上一些。”
“貧道當真不嫌棄你的身體。”姜無岐苦笑道,“貧道對於你身體的迷戀表現得不夠明顯麼?適才,貧道不是還撫摸了你的身體麼?”
酆如歸迎上了姜無岐的視線,要求道:“你須得表現得再明顯些才行。”
姜無岐應承道:“要如何表現?”
酆如歸思忖著道:“你便每日將我十指舔舐一遍罷?”
姜無岐頷首道:“好罷。”
說罷,姜無岐便開始舔舐酆如歸的手指,一指一指舔舐得極為慎重,且時不時地觀察著酆如歸的神情。
酆如歸幾乎是軟作了一汪春水,少時,整副身體便傾瀉於姜無岐身上了。
姜無岐將他抱了滿懷,一一舔舐過他的十指,為他擦乾髮絲,又替他將衣衫穿妥,方才將他抱到了椅上坐著,自去沐浴了。
他並未要小二哥重新換水,而是就著酆如歸用過的浴水沐浴。
酆如歸心跳失序,猛然偏過首去,未過多久,又情不自禁地回過首來,盯住了姜無岐。
姜無岐背對著他,緊實的背部線條一覽無餘,惹人遐思。
待姜無岐沐浴完畢,穿上衣衫,卻見酆如歸依然散著發。
他自是不喜讓旁人瞧見酆如歸這般風情,立即出言道:“如歸,你且將髮絲挽起來罷。”
:酆都鬼城·其二
酆如歸卻是委屈巴巴地問道:“你不喜歡我散發的模樣麼?”
姜無岐立即答道:“貧道喜歡你散發的模樣,但不願被旁人瞧見半點。”
酆如歸面上的委屈之色半點未消退,又咬了咬唇瓣,才問道:“被旁人瞧見了又如何?”
“被人瞧見了,貧道會覺得不舒服。”姜無岐捉了酆如歸的一隻手探到自己心口,“心口發悶,直要將你藏起來,連一根髮絲都不讓旁人窺見。”
“這便是呷醋罷?”酆如歸歡喜雀躍地抱住了姜無岐的腰身,雙目顧盼生輝,“無岐,你為我呷醋了。”
“呷醋?這便是呷醋的滋味麼?”姜無岐眉眼間滿是困惑,見酆如歸連連頷首,他便笑著道,“貧道為你呷醋了。”
酆如歸扯了姜無岐的手,令他低下身來,而後便附到他耳畔,誘哄似的道:“你為我呷醋了,是因為你心悅於我的緣故罷?”
姜無岐坦誠地答道:“如歸,貧道心悅於你,甚至連這條性命都可不要,因而在貧道面前,你欲要如何,便如何,不必委屈自己,亦不必壓抑自己。”
姜無岐是由於自己方才問姜無岐自己的身體是否很是醜陋,才這般說的罷。
面對姜無岐,自己全無自信,時而會生出惴惴不安來,時而又會惶恐卑微。
或許自己從來都不曾走出過被父親加諸身上的陰影罷?
父親曾經說過斷袖定然不會有好下場,若不能及時悔改,須得下地獄去方能贖清罪孽。
他表面上甚是逞強,即便被逼死都不肯遂了父親的心意,娶妻納妾,繁衍子嗣。
但他心底卻是時時刻刻地為父親的言語所影響著。
他已身死,成為了酆如歸,但其實他一直是那個被父親逼死的孩子罷?
——父親的孩子,一直為父親所左右,從未長成羽翼豐滿的成人。
他埋首於姜無岐心口,以雙手覆住姜無岐的背脊,肆無忌憚地磨蹭著緊實的背脊。
同時,他拼命地汲取著姜無岐的體溫,暗自下定決心,他不能再做父親的孩子了,父親的言語也將不能影響他半點。
他乃是酆如歸,為姜無岐所心悅的酆如歸。
他乃是酆如歸,心悅著姜無岐的酆如歸。
那個生生逼死了他的父親已是隔世,與他無半點干係。
姜無岐被酆如歸磨蹭著背脊,身體不由發起熱來,又唸了數遍凝神定心訣,才道:“你不餓麼?”
酆如歸一抬起首來,雙目微微溼潤,他主動親吻了下姜無岐的雙唇,撒嬌道:“無岐,我好餓。”
姜無岐撫過酆如歸挾著嬌憨的眼尾,柔聲應道:“如歸,我們下樓用膳罷。”
未料,酆如歸竟是一口拒絕:“不要,你先吻我一下,我才與你一道下樓用膳。”
姜無岐垂下了首去,堪堪貼上酆如歸的唇瓣,酆如歸便已抬手勾住了他的後頸。
唇齒糾纏間,酆如歸將右手探入了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