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親吻,直教人心神迷醉。
但自己少時之前才誦過經,這般快吐出經文的這雙唇便淪陷於高辰的唇齒中了,令他心底的罪惡感油然而生。
他明白這罪惡感還將持續很久,一直到高辰那父皇拜倒於高辰足下。
他該學著與罪惡感共存。
對於他這般假作信眾的虛偽之徒,佛主想必甚為厭惡罷?
他承受著高辰日漸熟稔的親吻,良久,才勉強推開高辰,道:“我們出去罷,不然師兄弟們該起疑心了。”
——師傅已閉關去了,不見外人。
高辰又吻了吻慧忻,方才與慧忻一道出去同旁的師兄弟寒暄了。
當夜,高辰溜進了慧忻禪房中,挾帶著冬寒。
慧忻已有所預感了,沐浴過後,便僅著褻衣,坐在床榻邊,等待高辰。
禪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之時,慧忻便抬眼向著禪房門的方向望了過去。
彈指間,倆人四目相接,都從對方雙目中瞧見了慾望。
高辰將禪房門闔了嚴實,便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褪了乾淨,又拿著那膏脂行至了慧忻面前。
慧忻由著高辰將他剝了精光,後又將他壓於身下。
這一世,這具身體初試雲雨,要說不疼自然是騙人的。
慧忻不停地小聲喊著“輕一些,輕一些”,但到底還是見了血。
見了血後,加之膏脂的作用,倒是順滑了許多。
高辰壓著慧忻做了足有兩個時辰,才饜足地將自己與慧忻的身體收拾妥當,又為慧忻上過藥,其後便抱著慧忻睡了過去。
慧忻倦極而眠,寅時便被高辰吵醒了。
其實高辰的動作很是小心翼翼,但慧忻卻刷地醒了過來。
他望住了高辰,道:“你要走了麼?”
高辰答道:“再不走,恐會被人發現。”
他又抬手摩挲著慧忻唇上的綻裂,溫柔地道:“待你還俗,你便無須這般忍耐了。”
——慧忻的禪房左右都有人居住,不便發出聲響,因而云雨當中,他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嗯。”慧忻握住了高辰的手,“望我們能早日成就大業。”
一如前一世一般,在高辰年四十四,慧忻年四十五之際,當今陛下召高辰回京。
臨別前,高辰與慧忻雲雨了一回後,便擁著慧忻商議大事。
之後,慧忻親手為高辰準備了行囊,又輕吻著高辰,囑咐道:“萬事小心。”
高辰笑道:“我在京城等你。”
一月又三日後,隱仙寺高辰乃是當今陛下親生子的身份被昭告於天下。
因高辰與慧忻多年的經營,高辰在民間頗有名望,有不少百姓直呼該當立高辰為儲君。
又八日後,高辰因被當今陛下猜忌之故,而被打入天牢,受盡酷刑之事為天下所知。
高辰的師兄慧忻在講經之時當場慟哭,直言高辰明知他父皇召他回京別有所圖,但於忠於孝都不願違背了他父皇的意願,才踏上了不歸路。
暗地裡,慧忻調兵遣將,響應已事先埋伏於京畿左近的軍隊。
同時,慧忻策反對當今陛下頗有怨氣的大小官員,又以利相誘,邀其投入高辰麾下。
官員間多有同氣連枝的,策反一個,便與策反了多個無異。
他又故意激起民怨,在民間大肆宣揚當今陛下酒池肉林、荒淫無度、窮奢極侈。
一時間,當今陛下多年種下的苦果,終是接連成熟了。
當慧忻隨他所策反的一個將軍來到九重宮闕之時,他遙望著其中的大小宮殿,不由低嘆一聲。
他聽見他身邊的將軍下令進攻時,難過地闔上了眼。
僅僅五個時辰,九重宮闕便被攻破了,屍體層疊,血流成河。
慧忻下了馬,一步一步走過染血的道路,行至天牢,將高辰放了出來。
高辰行的是苦肉計,一身的血肉模糊,白骨裸露,當他走到眾將士面前時,便是對於他父皇最深刻的控訴。
高辰登基之後,免了百姓三年稅賦,又減去了不少的苛捐雜稅,故而,更加為百姓所愛戴。
他將自己的母妃封作了太后,自己的父皇封作了太上皇,囚禁於宮中。
這個因他降生於辰時,便隨口為他取名為“辰”的男子已垂垂老去,苟活於他的鼓掌之中,生死榮辱皆繫於他手。
一如他所承諾的,在他在位期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