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都氣笑了:“自己不看好自己老婆,老婆跟人跑了,怪我嘍?”命人把蠻不講理的老登給扔了出去。
老頭越想越氣,聽說錢王那兒可以告御狀,便跑到金陵,怒敲登聞鼓,把這事給捅了出來。
錢弘佐一聽居然還有這等事?
玩得可真花啊!
命陳雲福速去潤州查實,一查果然一個準,於是尤勝等涉案將士被遞解進金陵。
在王城司的反覆“伺候”之下,尤勝供出了杜昭達。是杜昭達暗示他、縱容他在潤州強搶民女的。
只因杜昭達覺得攻取金陵後,沒能建節(封為節度使),心理不平衡,便默許部下搶劫百姓,犯下了滔天罪行。
錢弘佐當機立斷,尤勝等參與的將校被判斬立決,傳首宣州、潤州、常州等諸州。杜昭達也被奪去兵權,削職為民。
殺人搶劫、拐賣婦女兒童,在這五代亂世似乎並算不得什麼,畢竟這個時代亂兵甚至可以吃人,但卻觸犯了錢弘佐的“天條”。
拐賣婦女,拆散人家家庭,簡直人神共憤。
要不是看在杜建徽和已故的杜氏面子上,錢弘佐甚至想殺了杜昭達。
群臣還在持續勸進,錢弘佐很煩躁,他們以為他待在金陵,是想定都金陵。他們以為他反覆拒絕,是在“三辭三讓”。
其實錢弘佐想的是至少要拿下江西,最好是攻下淮南,再稱帝才穩妥。
而且他也不想定都金陵,按他腦海中殘存的21世紀的記憶,金陵有王氣,但不多,定都金陵的大都是偏安政權,最後都被滅國了。
就憑這一點,他就覺著金陵不吉利。
錢弘佐覺得金陵這個地名越看越不吉利,黃金打造的陵墓?即便是黃金的,那也是墳,人都死了,把陵寢做成純金的,還不是便宜了摸金校尉?
“周公,你覺得我給金陵改名為建康如何?”錢弘佐詢問周宗。
周宗一愣,抬頭道:“建康?建康好啊。舊稱建鄴,大業肇基之地,建業康安,也是歷朝所用的古稱。”
周宗走後,陳雲福侍立一旁。
錢弘佐擱下筆,甩了甩自己胳膊,自嘲道:“當皇帝哪有這麼好當,天天幾籮筐的奏章,要從早批到晚,都不得休息,誰愛當誰當。”
陳雲福一邊笑,一邊過來給錢弘佐捏肩膀:“官家在金陵,都沒個人服侍,不如將幾個娘娘請過來一二,好服侍官家枕蓆吶。”
錢弘佐心中不由一動,之前都在打仗,累得不行,當然沒心思想女人。現在有些放鬆下來了,就有些忍不住了。
但他還是回絕道:“仗還沒打完,打完了我還得回杭州去,就不麻煩她們過來了。”
陳雲福諂媚地笑道:“不如在南唐舊臣中的女兒、孫女中,挑幾個,選入宮中隨侍?”
錢弘佐也來了勁,眼神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有沒有什麼美名在外的?”
“有有有,”陳雲福見錢弘佐有興趣,皺紋都笑沒了,“周相公(指周宗)家裡有個女兒,長得美若天仙,號為金陵第一美人,原本是要許配皇家的。”
“哦?叫什麼名字?”錢弘佐問道。
“姓周,名憲,小字娥皇。”陳雲福又道,“有機會我把這周娥皇的生辰八字取來。”
錢弘佐如遭雷擊,心道:“周娥皇?竟然是傳說中的大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