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在廣州城外築營壘圍困,南漢國腹背受敵,一時群龍無首,有韶州方向來的五千援軍也被吳軍擊敗,援軍潰散,一路逃回韶州。
劉晟見援軍也被擊敗,更加恐懼。
這時候他殺光兄弟的惡果就顯現了——危難關頭,連個宗室都沒有,勤王都找不到人領頭。
地方刺史則都在觀望,說到刺史,南漢的州都是小州,整個南漢設立了多達60個州,戶口則只有20萬戶,平均下來,一個州只有3千戶。
小州在承平時期無所謂,但打起仗來,可就慘了,一個州能湊出來的軍隊只有幾百人,想要集結幾個州的州兵,就得由中樞下令,或者找個藩王來當大旗,結果好了,地方官舉目四望,劉晟的兄弟被殺得乾乾淨淨,讓哪兒找人起兵勤王?
劉晟還重用宦官與宮女,連宮女都當到了侍中(宰相銜),地方官員對於劉晟的統治就更加的心寒,索性躺平等待統一。
劉晟痛哭流涕的請盧瓊仙犧牲一下,出城去請吳軍退兵。
盧瓊仙也抹淚道:“奴家本是小女子一個,哪裡有能力揮手就斥退大軍。”
但是劉晟的聖旨又不能不遵守,盧瓊仙只好從城樓上吊下去,來到吳軍軍營中,求見吳軍主將。
盧瓊仙從營壘間一路走向大帳,沿途數不清計程車卒都情不自禁地盯著她看。
盧瓊仙面板極為白皙,嶺南女子面板往往要比北方人要顏色深一些,像這麼白的女人,在吳越也是不常看到的。士卒們都是苦哈哈,平時見的女人都是農婦,面朝黃土背朝天,面板能好就奇怪了。
“我的天,這女人好美,是南漢國的公主嗎?”
“那怎麼會,要是公主,南漢人一定敲鑼打鼓八抬大轎給我們送過來。哪會像個妓女一樣穿個男裝而來。”
“誰說的,富貴人家的姑娘出門也常扮作男裝。”
“肅靜!再敢隨意出聲者軍法處理!”有將校大聲重申軍令,士卒們紛紛吐吐舌頭,不再敢講話,但眼睛還是盯著盧瓊仙,一直到她脫離視線。
盧瓊仙入了大帳,帳中眾人俱是眼前一亮。
這女人真是太白了,還穿了月白的儒衫,戴著士子的冠帶,活脫脫一個白面書生的裝扮,更顯得她面板的白皙。
配上她姣好的面容,確實稱得上是個絕色美人了。
盧瓊仙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上一次同樣還是這幾個人,她是主,他們是客,如今主客易位,不勝唏噓。
盧瓊仙此行代表劉晟而來,提的條件卻是卑微無比——南漢國願意去帝號,向大吳稱臣,犒軍二十萬貫,就希望吳軍能夠退兵。
“我家陛下為了天下一統才派我等前來征討,錢財之物,都不入我們眼中。更何況,只要破城,城裡的錢財不都是我們的麼?”趙承泰頗有些尖酸的回絕了。
盧瓊仙臉色更加慘白,緩緩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們只好兵戎相見了。”
盧瓊仙轉身便走,突然停下腳步,譏諷道:“自詡天朝上國,客人要走,連個相送的人都沒有麼?”
餘安起身道:“不如我來送送盧侍中。”說這話其實也是說給趙承泰聽的。
餘安送盧瓊仙出營帳,兩人是並行,盧瓊仙突然側過臉來,對餘安道:“我這樣回去,必死無疑,不如請餘將軍拿了我。奴家還有三分姿色,若是大吳有人看上了我,我倒還能苟活。”
“兩國交戰,當對使者以禮相待,怎好捉拿你?”
“上一次你們來,我贈你桃仁,暗示於你,沒想到你沒有理會,害人家白等一場。”盧瓊仙又轉而嬌聲道。
餘安窘道:“桃仁是何意?”
“桃仁乃桃核所出,合起來便是‘和我一起逃’之意。”盧瓊仙居於宮中,雖然貴為侍中,可是伴君如伴虎,早就有跑路之心。
餘安心道我們倆見都沒見過幾回,誰能想到這個啊。這女人妖媚無常,誰敢信她啊。
盧瓊仙躬身道:“請餘將軍收容奴家,我願為大吳軍開路。”
餘安心頭一震,這女人時而正經,時而妖媚。但不妨穩住她,先探探她的路子再說。
便自作主張將她給留了下來,又再去找趙承泰商量。
“餘將軍是不是看上盧瓊仙了?這女人太妖了,我怕你降不住她。”
餘安苦笑道:“這女人我可不敢沾上,她說她有辦法為我軍開城,我才留下她的。”
趙承泰心道左右只是個女人,留下也無妨。
到了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