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忙肅然領命。
回到自己的耳房,青兒點亮油燈,從櫃子裡找出個包裹,正是許氏給她的那個,開啟後將書拿到燈下。
青兒一頁一頁的翻看,看得臉紅到了脖子,喃喃道:“真是羞煞人也,怎麼如此這般。”
這時,有個叫繡兒的小丫鬟輕輕推門入內,好奇道:“青兒姐姐看甚書呢?”
青兒急忙將書合上,顫聲道:“不過尋常書。”
繡兒不認字,也沒那閒心,進來只是找水喝。
青兒問道:“殿下歇下了?”
今晚由繡兒當值,睡在錢弘佐所居暖閣的外間,外間一側有耳房,供奴僕歇息。
繡兒邊喝水邊道:“早睡著了,我這才敢過來向你討口水喝。我困死了,不喝點水,怕是等會殿下要起夜我都睡著了。”
青兒笑道:“我白日裡眯了一會,倒是精神好得很,不如今夜我替你,改日你精神頭好了,再還我不遲?”
繡兒喜道:“青兒姐姐真好。”
青兒躡手躡腳地摸進錢弘佐的臥房,鑽進帳內,呆呆地望著錢弘佐睡著後的面容,心中如小鹿亂撞,也不知該如何去做。
她輕輕掀開被子一角,不料卻伸出一隻手來,搭在她的手臂上。
青兒嚇了一大跳,險些叫出聲來,原來是錢弘佐被掀被子驚動了,伸展了一下手。
“是誰?”錢弘佐帶著睏意發問。
“是我,殿下,睡吧,奴婢給您蓋被子。”青兒輕聲道。
錢弘佐要起夜,青兒忙端來夜壺伺候。
青兒暗道:“殿下那物什我也是見過的,卻不知如何擺弄出那羞人的模樣。”
錢弘佐尿完尿,即又躺下,又睡著了,發出有規律的呼吸聲。
青兒猶豫再三,終於沒有鑽到被子裡,又去外間點燈看書,直到聽到內大街上敲三更的鑼,這才熄了油燈睡下。
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轉過天來,錢弘佐特意去了趟內書堂,去找水丘昭券。
水丘老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板著個臉,自顧自的在那兒打理他的菜地。
錢弘佐對他還是恭敬地行弟子之禮,水丘這才出言道:“殿下所為何來?”
水丘老先生剛正不阿,錢弘佐想請他出山任職,沒想到被一口回絕。
錢弘佐笑道:“先生不想知道是什麼官職?”
“功名利祿老夫並無半點垂涎。”
“我欲廢擇能院,重開科舉,正缺一名重臣主持。”擇能院是老爹錢元瓘設立,但初創便沒有制定完備的制度,導致幾年下來就成為了世家大族專享的蔭官通道。
錢弘佐打算政事的除舊佈新就從科舉開始,畢竟吳越國幾乎是個軍閥集團,想先在軍事上改革太難太難,從文官上下手就不易被那幫驕兵悍將所警覺。
水丘昭券鬍子抖了抖,“大王打算怎麼做?”
錢弘佐便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