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屏障。
大清搖擺三角腦袋,爆發出一聲很不開心的吼叫。
攻擊如果散亂無定向,反而令人掣肘,顧接不暇,但所有攻擊要是全都匯聚成一點,就給一招致勝創造了先機。
“就是現在!”陸驚風沉聲道。
林諳心領神會,手上快速掐訣,變防守為進攻。大清憋屈夠本,立即展開盤踞的身軀,迎著縮成一個圈的血刃群就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尾巴甩得震天響,一簇一簇的血刃被拍成血滴子噴灑在白牆上,潑成最冶麗天才的曠世絕作。
與此同時,在林諳的掩護下,陸驚風箭矢般飛身出去。
張梓羽猶自沉湎在生前的苦痛中,一張臉時男時女,嗓音也時暴戾時溫柔,“我不是人妖,我不是,我一直都是女……”
“人”字未出口,她哽住了,一把裹著黃符的匕首自左而右扎進了她的頸項,逼停了瘋癲的話語。她伸手觸了觸那把匕首溫潤透亮的白玉手柄,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區區一把……”
柄上的符咒爆發出一道刺眼的白光,未盡之語一股腦消弭於魂飛魄散中,混沌的黑霧裡殘留著新鮮的驚詫與不甘,被流通起來的空氣吹散後,露出陸驚風垂著眸子無悲無喜的沉靜面容。
滋啦兩聲,電流接通的動靜,頭頂奄奄一息的燈泡掙扎著恢復了昏黃的光亮,忽明忽滅著,苟延殘喘。
“林家的傳家寶果然厲害。”陸驚風鬆了一口氣,向後倚靠在牆面上,衝林諳揮了揮手中的武器——剛撿起的玉匕首。
林諳收了手決,長身玉立,即使是在茅坑廁所,也顯得貴氣逼人,他平靜地瞅了一眼陸組長,沉默了一會兒,拆穿:“那就只是個象徵意義大於實用意義的老古董。”
“林家世代以驅邪緝靈為己任,老古董上面自然沾了些祥瑞之氣。”陸驚風言笑晏晏,反常地拍起馬屁,朝他走來,“可能還是這女鬼法力太弱,隨便捅一刀就含笑九泉了。”
“希望是。”林諳不置可否,他懶洋洋地拍了拍手,正要轉身去洗手池洗手,眼角餘光掃到陸驚風身後的陰影。
那裡隱約現出個身披斗篷的人影。
一念間,林諳猛地回憶起那日在鶴鳴觀見到的神秘人,後背霎時激起一層冷汗,連快速掐訣的手指都有些不穩。
“陸驚風當心身後!”
陸驚風腳下一頓,聞聲而動,一個起落剎那間躥出兩丈遠,直接躥到了門口。只見大清虎視眈眈地橫亙在身前,像只張開翅膀護犢子的老母雞,在警惕著什麼。
“怎麼了?”他按下差點跳出嗓子眼的心臟,緊張兮兮地望向林諳。
“我剛剛好像看見了……”林諳欲言又止,搖搖頭,“大概是看錯了。”
“大驚小怪……”繃著的神經鬆了勁,陸驚風站直身體,抬眼的剎那呼吸一滯,瞳孔倏地緊縮,脫口而出,“別動!”
“是啊,小心別動。”
被結界籠罩的空間裡,出現了第三道陌生的聲音,年輕且沙啞。
林諳脊背一僵,身後什麼時候多出一個人他竟然毫無所覺,心念一動,他本能地活動起手指,想掐訣命令大清反身相救。
“誒嘿,我說了,別輕舉妄動。你是不想要這雙手了嗎?”那人危險的嗓音近在咫尺,令人毛骨悚然,“林家的小輩,沒了式獸,我想卸你一雙手絕對不費吹灰之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