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皺眉,顯然也是苦於思索不得,正欲開口說話,曾書書身旁一直皺著眉並未開口的陸雪琪突然冷冷道:“獸神!”曾書書與李洵身子都是一震,面上露出愕然神色。林驚羽在一旁卻是看了李洵一眼,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曾書書遲疑道:“細想下來,這卻是大有可能。”李洵卻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後,搖頭道:“算了,我們繼續走下去再看,在這裡胡亂猜測也沒用。”說著,又道:“你們也歇息一下,我回去看看那些師弟們。”曾書書點了點頭,道:“李師兄請便吧!”李洵又囑咐了兩句小心一類的話,轉身向後走去。等李洵走遠,曾書書便望向一直盯著地上那個模糊痕跡,若有所思的林驚羽,低聲道:“林師弟,你可是有什麼發現?”林驚羽聞言看了曾書書一眼,又望向陸雪琪,低聲道:“陸師姐說的獸神雖也有可能,但我總覺的不是他。”陸雪琪淡淡道:“那你以為是什麼人?”林驚羽眼神竟有些空洞,他沒有說話,只望向了曾書書。曾書書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悟,突然低聲道:“如果李洵說的都是真的,不是他們焚香谷弟子的話,這些痕跡,多半乃是魔教那邊的。”林驚羽閉眼點頭,而陸雪琪的身子震了震,清冷美麗的容顏有些波動,道:“你為何如此說?”曾書書指著那個痕跡,道:“你看,這個痕跡雖然模糊,但顯然是人類經過此地留下的痕跡,焚香谷既沒來過,天下正道之中又沒有其他門派比他們更熟悉十萬大山,必定追查不到此處。但魔教不同,這等窮山惡水的地方,只怕他們來過。因此,我覺得大有可能。”陸雪琪面色蒼白,怔怔的望著那個痕跡,陷入了只屬於自己的世界,而林驚羽閉著眼,握著仙劍的手緊了緊。南疆,十萬大山,焦黑山峰。一路之上,周圍的陰森之氣愈來愈濃,蒼松與鬼厲兩人也越發的小心戒備,但直到他們走到山谷之下,遠遠望見一個幽深漆黑的洞口,竟然也沒有遭到任何的危險與伏擊。這滿山遍野幾如鬼域一般的地方,竟然安靜的不可思議,別說沒有兇猛的獸妖,便是自從進入十萬大山之後處處可見的毒蟲猛獸,竟然也蹤影全無。這陰森的地方,竟彷彿倒是十萬大山這窮山惡水之地中,最安全的所在。蒼松與鬼厲此時站在一個小丘之上,遠遠眺望著那個洞穴,隱約可以看見,那洞口佇立的一尊石像。蒼松皺著眉,向那洞穴四周看去,只見除了那個深不見底的黑暗洞口外,洞穴四周便都是垂直的懸崖絕壁,怪石猙獰,而洞穴上方十數丈之高處,緊靠著石壁有一層厚厚黑雲,緩緩在半空中流動,如水雲一般。看那濃黑之色,不問可知,必定是劇毒之物。一眼看去,尋常人決然是無處可走的,乃是一處死地。蒼松的目光又落回洞口的石像之上,突然道:“看那洞口處似是玲瓏巫女的石像,看來這確是鎮魔古洞的入口。”鬼厲微微點頭,道:“那師父,我們進去?”蒼松頷首,當先走去,鬼厲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猴向著那個鎮魔古洞緩緩走去。腳步踩在堅硬的焦黑巖塊上的聲音,在呼嘯不停的陰風中迅速被淹沒了,越是走近那個古洞洞口,凜冽的陰風就越是強勁,風中所蘊含的陰森寒氣,就越是冰冷。此刻兩人都已經發現,這滿山遍野凜冽的陰風源頭,赫然就是從那個古洞之中吹出來的。離那個洞口越來越近,周圍的光亮竟似乎也逐漸黯淡了下來,越來越多的光輝,都被接近鎮魔古洞洞口上方的黑雲所遮擋住了,彷彿這樣一個地方,是不容許光亮照進去的。佇立在幽深洞口處的那尊石像,也終於清晰的出現在他們眼前。鬼厲慢慢轉到了洞口,站到了那個女子石像的面前。昏暗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千萬年的風霜,將最初柔和美麗的光滑,緩緩雕刻成了粗糙,滄海桑田變幻的光陰中,又有多少眼眸,曾這般淡淡安靜的凝視你的容顏。時光如長河中的水滔滔向前,從不曾停留半分,最初的感動,最初的記憶,那無數曾深深鏤刻心間的絲絲縷縷,原來,終究還是要被人遺忘。只留下那傳說中殘存的一絲半點,在悠遠的光陰後,被後人不經意的說起。你曾經的美麗,曾經的壯烈,在光陰面前,灰飛煙散。冰冷的風,掠過了衣襟吹在了身上,千萬年間的凝眸,或許,竟終究比不上,一念間的追悔!突然,一雙手重重拍在了鬼厲的肩頭,猴子小灰吱吱的叫聲,在耳邊響了起來,鬼厲的身軀微微一震,猛然退後了一步,隨即驚醒,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在凝視這尊年輕女子石像時,沉迷了過去。鬼厲心頭微微震駭,以他此時的修行道行,心志之堅,在面對這尊玲瓏巫女石像的時候,竟然還會在不覺之中著道,這石像所蘊含之異力,當真是非同小可。鬼厲定了定神,看向提醒了他的蒼松,只見蒼松面無表情的望著那尊石像,似是毫無影響,不由面露驚愕。蒼松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