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松面無表情的端著一碗清茶,眼底神色卻滿是怒火,如今鬼王宗內門下弟子深陷於恐懼之中,人心惶惶,這等亂象,鬼王宗主不出來解決,竟還完全消失了蹤影,以鬼王的雄才大略,怎會如此?蒼松嘭的一聲將清茶放下,剛要起身,卻像是感覺到什麼似的,猛地停了下來。果然片刻之後,石門之外一陣動靜傳來,接著一個恭敬地聲音傳了進來:“供奉在嗎?”蒼松開啟了石門,石室之外站著一個弟子,二十上下,看來還十分年輕,但臉上眼圈有些發黑,亦有遮蓋不去地疲倦之色。那弟子見蒼松出來,臉上神色越發恭敬,蒼松是鬼厲副宗主的師父,加之鬼王宗主對他也十分禮遇,鬼王宗上下無人不知,自然對他恭敬異常。蒼松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什麼事?”那弟子道:“弟子奉宗主之令,前來請供奉前去相見。”蒼松眼底劃過一絲暗芒,面上神情卻毫無變化,淡淡道:“好,那你便帶路吧!”那弟子點頭道:“是,供奉請隨我來。”說著已轉身向著甬道深處走去。蒼松跟在那弟子的身後,見行路的方向正是鬼王的居所,蒼松嘴角微微動了一下,面上閃過一絲冷笑。兩人一路走去,在離鬼王石室還有十丈遠的地方,那弟子停下了腳步,低聲道:“供奉,宗主吩咐,要與你單獨見面,我就不進去了。”蒼松皺眉,看了那弟子一眼,心頭一怔,只見那弟子面上神情有幾分僵硬,雙手放在身旁,卻似乎不由自主地往腿側衣服上擦著,像是手心不斷湧出汗水,竟然是極為緊張畏懼的姿態。蒼松默然片刻,輕嘆了一聲,道:“好,你去吧!”那弟子抬頭看了蒼松一眼,又馬上低下頭去,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一般,像是背上曾壓著的千斤巨石瞬間移開了,嘴角也露出一絲笑容,他低聲道:“多謝供奉。”說著,頓時轉身疾步離開。蒼松的目光,轉向了鬼王的石室,他沉吟片刻,定了定神,向前邁出了一步,但就在這時,從他身後遠處猛然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那聲音尖銳如利刃,剎那間打破了這座洞窟裡脆弱的寧靜。蒼松早已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了,但胸口卻依舊一沉,猛地轉過身子,卻只見面前甬道里仍是空空蕩蕩,只有一個身影像僵硬的石頭般佇立在那裡。遠處,狂吼聲與聞聲趕來的人聲,漸漸混合在一起,隨後是一片混亂的喝罵打鬥聲,淡淡的血腥氣味。只是此刻,蒼松暫時沒有再顧及這些,他眉頭緊鎖,默默凝視著那個弟子。鬼王的居所石室處在比較安靜的角落,這條甬道頗長,此刻除了蒼松和那個年輕的弟子,便沒有其他人了,遠處那令人心裡發麻恐懼的叫喊聲仍然不斷傳來,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可憐的人又發瘋了。忽地,前方那弟子僵住的身體開始發抖,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緊接著他發出一聲近乎絕望的嚎叫:“啊!……我受不了了……”他一把拔出護身的刀刃,好似他身旁虛無的地方盡是要害他的惡鬼,他狀若瘋狂的胡亂揮刀劈砍,利刃在空氣中發出尖銳的嘯聲,不時砍在僵硬的石壁之上,留下了淡淡的傷痕。遠處的嘶吼聲漸漸低落了下去,但人群似乎聽到了什麼,開始有往這裡移動的模樣。蒼松突然冷哼一聲,忽地青影一閃,人已掠到了那個弟子身旁,那弟子似乎也喪失了理智,下一刀就向蒼松劈了過來,蒼松左手凌空一抓,疾若閃電已抓住那弟子的手腕,微一用力,頓時一聲脆響,那弟子手中的利刃掉落了下來,落在地上,而他本人也全身無力般發靠在了石壁之上。蒼松直視著那人的雙眼,只見他呼呼直喘,眼光散亂而有些瘋狂,但除了眼底幾道紅絲之外,卻無那種嗜血的赤紅血色。蒼松心中一鬆,耳中聽見遠處嘈雜的聲音向這裡接近,沉吟片刻,右手在那弟子頭上拂過,隨著青衣閃過,那弟子身軀一震,雙眼緩緩合上,人也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蒼松面色冷冽,霍然轉身,向鬼王居住的石室飄去,而在他身後,許多的人影正隱約出現,向著這裡奔來。沉重的石門發出低沉的聲音在蒼松身後關上,也同時把遠處那些嘈雜的聲音隔絕開去,蒼松淡淡在屋內掃了一眼,便看到鬼王正坐在書案之後。鬼王也抬眼看向蒼松,不過卻沒有說話,只打量著蒼松。蒼松的目光卻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間石室,心中浮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間屋子不太對勁。這時,鬼王已緩緩站起身子,道:“道長可知,我叫你回來有何事?”鬼王的聲音顯得十分低沉,似乎有些異樣,蒼松心內一番思量,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可是因為宗內發生的諸多怪事?”鬼王聞言面上神情卻如岩石一般僵硬而毫無變化,片刻,他淡淡道:“不錯,我還要閉關幾日,宗內的諸多事情,還請道長多多留意。”蒼松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宗主既然如此信我,我定不負所托。”鬼王緩緩頷首,道:“交給你了,你去吧!”蒼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