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異常寧靜而緊張,可在這個時候,秦無炎的目光隱隱看向左側迷霧瀰漫之處,忽地一笑,道:“鬼厲兄,小弟早就仰慕你的大名,今日終於有幸見上一面,真是三生有幸!”他這一笑,原本緊張的氣氛緩解了許多,四面八方那無形的壓力,也隨著他的一笑,開始慢慢退卻。鬼厲臉上沒有笑容,面色卻有些緩和了下來,淡淡回道:“秦兄過獎了。”秦無炎彷彿剛才那一陣對峙根本不存在一般,微笑道:“有鬼厲在,想必我們這次,定能計成。”說著,他的目光又望向那處迷霧,接著笑道:“前輩,你說是也不是?”鬼厲忽地一滯,也向著那處望去,卻見本濃霧瀰漫的那處,迷霧忽止,似有一道目光冷冷掃過,片刻之後,一道清光如水,忽然掠了過來,無聲無息,如風吹過。一個籠罩在黑氣中的高大身影,緩緩出現在兩人面前,用著毫無生氣的冰冷語氣,淡淡道:“是與不是,又有何干,別忘了正事。”鬼厲聽到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身形微微一顫,目光停在了那身影之上。一道清光緩緩飛回,化作柄亮若秋水般的仙劍,在那身影旁閃了兩下,便消失不見,隨即,那籠罩著那身影全身的黑暗之氣,也開始慢慢消弭,像是鑽回了這個軀體之中,過了一會兒,連最後一絲黑氣也消失的時候,一個身著青色道袍、青絲已成雪的男子出現,他那濃眉銳目之間,散發著一股威勢,那股莊嚴肅穆之氣更甚往昔。鬼厲瞳孔頓縮,不但身形,連嘴唇也彷彿微微顫抖起來,師父的頭髮,他心中萬般滋味,面上卻是毫無表情,而一直站在鬼厲肩上的小灰,在看到蒼松後,又看了看鬼厲,目光在兩人之間轉悠,良久,像是想不通一般,用手撓了撓猴頭。秦無炎意味深長的看了鬼厲與他肩上的灰猴一眼,笑著對現出身形的蒼松點了點頭,道:“前輩說的是,還是正事要緊,不過,這合歡派的妙公子,怎麼還未來此?”蒼松面無表情,看了眼鬼厲,目光落回到秦無炎身上,冷冷哼了一聲,道:“合歡派有幾個弟子被害,中的卻是黑蟾散劇毒。”秦無炎一怔,道:“黑蟾散?”再看蒼松面上不屑的神色,便笑道:“這玉陽子前輩真是好手段,前輩,那這合歡派?”蒼松淡淡道:“明日在死澤入口會合。”秦無炎一笑:“前輩不愧被家師奉為供奉。”蒼松淡淡一笑,只隱去身形,片刻便消失在了原地。秦無炎的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暗色,片刻,他望向自從蒼松出現後就一直站著不動,也未言語的鬼厲,嘴角勾起一抹笑,道:“鬼厲兄,見到你師父的感受如何?”鬼厲冰冷的眼神望向秦無炎,淡淡道:“師父?我何來的師父?”天空灰濛濛的,看去壓的很低,有一陣沒一陣也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陰風,拂過身體的時候,便讓人覺得涼颼颼的。一片亂草叢生的沼澤旁,間中有條隱約的小路,向裡延伸而去。蕭逸才等一眾青雲門弟子站在死亡沼澤的入口處,向裡張望,只見舉目茫茫,到處是水草茂盛,偶爾有孤零零一棵樹木挺立其中。空氣中隱隱傳來帶著些腐壞的氣味,而在沼澤上空,飄蕩著如灰紗一般的薄霧,讓人只能看到附近地方,越發顯得神秘莫測。蕭逸才轉過身來,看著在身後青雲門十三名傑出的年輕一代弟子,他們個個面色凝重。自古以來,死澤即有有入難出的惡名,誰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兇惡事物。此次青雲門一眾西來,以蕭逸才的身份修行,必然是眾人領袖,此刻他向死澤深處注目良久,不動聲色地向眾人道:“昨日,焚香谷李洵師兄傳書給我,字裡行間很客氣地表示,要與我們青雲門一道剷除妖孽,所以他們先行一步,已經進了這死澤之中了。”他身後眾人一陣騷動,只有陸雪琪面色淡然,站在師姐文敏身邊,向死澤之中默默凝視,而在另一側,第一次下山的林驚羽則冷冷地哼了一聲。蕭逸才淡淡道:“其實焚香谷什麼意思,大家心裡都清楚的很,此次若是被他們先行奪到那件無名異寶,他們聲勢自然大振,這日後正道領袖之位,只怕也有人想輪著坐上一坐了。”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隨即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不過大家也不必著急,我料想這裡異兆早現,但直至今日仍無人得到那件異寶,可見其中必定頗多曲折艱險。他們求功心切,便由得他們去,只是我們入了這死澤之後,一切都需小心謹慎。這死澤惡名遠播,兇險難測,而且說不定還有魔教妖人在此,進去之後,大家必定要互相照應,切記,切記。”一旁的曾書書道:“蕭師兄說的是,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也進去吧!”蕭逸才點了點頭,道:“也好。進去之後,大家不宜離的太遠,還有,更不要隨便落到地面,以免被毒蟲所傷,或者失足落入無底沼澤之中。”眾人紛紛點頭,蕭逸才右手一揮,祭起七星劍,飛身而起,當先向內飛去,隨後,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