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眾人舉兵相抗,但那氣劍竟如無堅不摧一般,毫不容情地直刺而下,功力稍淺的,頓時就被深深打入地下,鮮血飛濺。通天峰上,頓時鬼哭狼嚎,慘叫聲不絕於耳,無數斷肢碎肉飛濺,血肉橫飛、腥風血雨,有如地獄一般,此情此景,連青雲門和天音寺的人都微微變了臉色,天音寺的法相微微低頭,低聲唸佛。魔教四大宗主臉色大變,轉眼間周遭之人在這不可思議的奇陣之下,幾乎個個帶傷。眼看著這個誅仙劍陣劍若雨下,天空中那柄七彩主劍又不斷分離出更多的單色氣劍,籠罩範圍越來越廣,幾乎要把整個通天峰頭包圍起來。鬼王揮手擋開一支射下的氣劍,只覺得身體大震,這氣劍之中所蘊含的煞氣靈力,竟似無窮無盡一般,看來果然如蒼松所說,吸收了青雲山七脈山峰的天地靈氣,實非人力所能抵擋,更何況這還只是單色氣劍,若是那柄可怕的七彩主劍攻下,只怕人人死無葬身之地。鬼王向來足智多謀,當此危難之際,鬼王念頭急轉,突地發現天空中道玄身體不停搖晃,顯然極為吃力,急喝道:“諸位,道玄老賊重傷,無力完全操控此陣,我等立刻合力攻向一處!”蒼松望著道玄的身影,忽地慘笑一聲,眸中堅定之色卻是愈加深刻,只見他對著身側鬼王道:“宗主,爾等走吧,我還有事情沒完成。”鬼王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本來亂成一團的魔教眾人,幾乎是憑本能抵擋著這半空中落下的奪命劍雨,此刻陡然聽鬼王一喝,更不多想,以鬼王為首,通天峰上幾乎所有的魔教高手飛馳而起,向最東邊單色氣劍最少的地方衝去。一路之上,慘呼不絕,天空中如惡魔獰笑一般奪人性命的氣劍,在蒼穹間蕩起一朵朵可怖而鮮麗的血花,青雲門和天音寺的人都看的呆了,竟忘了去阻擋魔教之人,不過就是他們想起,只怕也力不能及,這滿天落劍如雨,他們若是亂動,只怕自己先傷在了這劍雨之中。天空中的道玄此時也是精疲力盡,身子一歪,險些從水麒麟身上掉了下來,好不容易穩住,他向下看去,只見這一會工夫,魔教之人已然逃去大半,但仍有少數還在通天峰上,突然間,他看到了一幕,只覺心中怒氣暴漲,那地下,蒼松竟偷襲了本就重傷的商正樑與天雲二人。道玄氣極怒極,忍著腹中劇痛,心口絞痛,片刻間便做了一個決定,他強撐著操縱起無形咒力,天空中那柄巨大的七彩主劍,片刻後帶著開天破地之勢,隆隆衝下。這陣法主劍,威力豈是等閒,一劍攻下,瞬間數丈範圍之內血肉橫飛,近十人連喊聲都無就魂飛魄散,甚至餘威所及,還未逃離的玉陽子躲避不及,竟然連左手也被生生切了下來,頓時慘呼一聲,身形化做如電銳芒,破空而逃。道玄拼著最後靈力,剎那間天空中所有彩色氣劍一起大放光芒,尤其是陣法的七彩主劍,更是赫然又大了一半,轟然而響,震動天地,如遠古天神狂怒一般衝了下來,直向蒼松打去。且不說魔教中人失色,青雲門中一些人也變了神色,齊昊臉色慘白,田不易蘇茹曾叔常面有不忍,而林驚羽面無血色,身子突然顫抖了起來。蒼松看著那一道驚天巨劍,當頭擊下,還未到地面,附近一丈方圓地面盡數迸裂,狂風呼嘯,將他籠罩其中,面對這必死局面,蒼松卻只是淡然地望著空中的道玄,眼中毫無情緒,猶如一潭死水,空中的道玄望見蒼松此時的眼神,心頭劇震,奈何這揮下的誅仙主劍,又如何能收回。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闖入,擋在了蒼松面前,那人,卻正是一直在尋找蒼松的張小凡,他好不容易尋見蒼松,過來正要與他說話,便見道玄誅仙劍已揮下,眼見蒼松陷入危險,他並未多想就擋到了他的面前。蒼松此刻見張小凡突然擋到了他面前,眸中頓時露出焦急神色,他拼勁全力想將身前張小凡推離一丈之外,只可恨被人為無形劍氣籠罩,自身動彈不得,根本無法做到,他雙目赤紅,只能眼睜睜看著天空那柄恐怖巨劍帶著無邊殺意迅疾落下,張口急叫:“不……小凡。”這聲音甚是淒厲,聞者皆動容,唯獨那誅仙主劍卻彷彿是誅滅滿天神佛的無情之物一般,依舊毫不容情地向他們擊來,眼看著他們二人就要成為劍下亡魂,粉身碎骨。忽地,天地間突然安靜下來,甚至連誅仙劍陣的驚天動地之勢也瞬間屏息……清脆鈴鐺的聲音,突然出現,有一個碧綠色的身影,又擋到了張小凡的身前,彷彿沉眠了千年萬年的聲音,在此刻悄然響起,為了心愛的愛人,輕聲而頌九幽陰靈,諸天神魔,以我血軀,奉為犧牲……她站在狂烈風中,微微泛紅的眼睛望著張小凡,白皙的臉上卻彷彿有淡淡笑容。張小凡的心一沉。……三生七世,永墮閻羅,只為情故,雖死不悔……劇烈的狂風突然轉了方向,變成了圍繞在碧瑤身邊的巨大漩渦,那個婉約而美麗的女子被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