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之前,先要做另一件事情。”趙普給了展昭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說了一個字,“等。”“等!”這個世上所有人都感受過的字,在趙普嘴裡說出來,是如此的平常。水燒開要等、粥放涼要等、天亮要等、天黑也要等……每個人都等過,沒什麼大不了。然而對於指揮戰爭的將帥來說,一個平凡的等字,卻跟詭譎精妙的戰術一樣重要,以不變應萬變!有些戰機是爭來的,有些,則是等來的。趙普一個“等”字,一轉眼就三天過去了。這三天,對於趙家軍的將校來說,還是十分穩當地度過了。火麒麟每日帶著騎兵圍著望星灘逛圈,每次他人馬一過,望星灘裡的西域諸國就要嚴陣以待一次。關鍵這位爺出來遛彎的時間也不定,有時候天不亮,有時候吃過晚飯……西域諸國的神經就這麼繃著,一絲都不敢鬆懈。就算火麒麟跑了三趟什麼都沒幹,但他們卻越發緊張,因為誰不知道趙普善於用計!萬一他們掉以輕心,趙家軍的兵馬真的殺過來,那可如何是好?一波一波的探子派拍出來,卻沒有一個回去的,都被鄒良抓走了。左將軍為何如此神通廣大,對方什麼時候出探子他都知道?很簡單,不用鄒良去盯梢,有狼群幫他盯著。出望星灘到黑風城,必定要從黑風林前邊經過,哪怕你是隻蒼蠅呢,也逃不過狼群萬雙眼,只要一有風吹草動,鄒良絕對是第一個知道的。三天的時間,趙家軍忙著操練和放炮,望星灘裡的諸國兵馬,除了每天提心吊膽,還有一件更頭痛的事——“疫情”出現了。第三天晚上,展昭再一次來找趙普,問,“該第二步了麼?”九王爺正陪小四子下棋,慢悠悠來了一句,“再等。”展昭點點頭,轉身出去了,一轉眼,又是三天。這三天,歐陽的兵馬突然停了,不出去轉圈了,黑風城也不放炮了,趙家軍沒了動靜。而望星灘裡的諸國除了諸多疑問之外,“疫情 ”開始嚴重以及蔓延,軍營之中一團混亂,將士們十有八九病弱無力,連主將也開始起燎泡。看著手背上那一片的水泡,又疼又癢胸悶心悸,軍心已經開始渙散,惶恐在蔓延。軍中大夫紛紛提出可能是疫情,派出去打探的人也帶回來了從附近居住的“老村民”和常年走鏢,常從此地經過的“商賈”那裡打聽到的訊息——西域百年前也大震過,一震就出瘟疫,據說當年瘟疫爺是從望星灘傳出來的,幾乎毀掉了整個西域。一切都在按照趙普的第一步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到第六天的早晨,展昭再一次去找趙普。九王爺正看小四子練字,依然慢悠悠地來了一句,“繼續等。”展昭出了帳篷,碰到了迎面而來的白玉堂和霖夜火。火鳳問展昭,“剛才賀一航讓我去前邊軍營幫忙呢,說有好戲看,去不去?”展昭欣然同意,三人一起前往。剛到軍營,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就在望星灘不遠處駐紮的趙家二十萬大軍軍營裡,到處都在熬藥。將士們一個個都戴著蒙面的方巾。展昭隨便找了一個小兵問他怎麼回事。那士兵說,“哦,這些都是防止瘟疫的,據說前邊遼營裡已經疫情蔓延了。”白玉堂有些好奇,問他,“你不怕麼?”那小將士還樂,“怕什麼,神醫在軍營呢,公孫先生給的藥,那一定是神藥!我們這兒連個傷風的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疫病了,我家軍師料事如神孔明轉世!。”三人對視了一眼——別說,公孫先生果真是服眾啊,這威望!全營都已經開始喊“我家軍師”了啊。三人繼續往前走,剛到大帳門前,就見龍喬廣拿著塊蒙面的方巾,邊綁邊往外跑,胳膊上挎著那張幽蓮神弓。“去哪兒啊?”展昭問跟著龍喬廣跑出來的火麒麟。歐陽少徵樂順手給了他們幾塊方巾,說,“望星灘來使者了,元帥說這會兒來還真是這會兒來,話嘮演戲去了。”展昭等人趕忙也綁上方巾,跟著去看。在軍寨前寨門兩邊搞搭的城樓上,龍喬廣抬手射出了兩箭。展昭等跑到樓上往下望,就見前方來了幾位遼國和西夏的使者,都蒙著面騎著馬。只是在離趙家軍軍營大門還有挺遠的地方就被迫停下了,眼前就出現了兩個碩大的箭坑。幾位使者嘆氣——趙普手底下這都什麼人啊,射出來的箭都跟炮似的,這麼大坑還看不見箭。“來者何人?”瞭望臺上得官兵一嗓子傳出老遠去。展昭等人都默默拍手——好嗓門兒!幾位使者抬起頭,就見城樓上弓箭手密佈,手中都持有重弓。右將軍龍喬廣就站在中間,對著他們喊,“元帥有令,所有人不得離開望星灘!你們都給我回去,叫你們主帥管好自己的兵馬,哪怕有一個得病的敢出來,連營盤帶兵馬,你們都給我燒成灰,埋在望星灘裡!”說完,龍喬廣對霖夜火使了個眼色,小聲說,“嚇嚇他們。”霖夜火聽後一抬手,龍吟聲破天……隨著破天劍揮出,一道火光直衝望星灘的方向而去,碩大的火鳳展翅橫穿沙漠,帶著尖銳的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