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長天皺著眉頭看著山下的“子民”,摸了摸下巴,問一旁,“你有什麼主意?”眾人都順著夭長天問的方向看,一時間都有些無語——夭長天問誰?他問小四子呢!小四子摟著半截百花燈,見夭長天問自己,還認真琢磨了起來。公孫慌忙想去把兒子抱回來。小四子剛被抱起來,就開口跟夭長天說,“尊尊常說,一百多歲就不該幹什麼正經事了,這是年輕人的事兒,乾脆傳位吧!”眾人都一愣。夭長天眨了眨眼,一挑眉,“好主意!”眾人目瞪口呆,公孫趕緊捂住兒子的嘴。夭長天就開始四外看,“傳位?傳給誰呢……”說話間,他瞧見了趙普。九王爺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指指自己擺擺手,那意思——不成不成!趙氏皇族!趙氏皇族!“嗯……”夭長天一歪頭,“那就找個有老子血脈的……”白鬼王的話一出,眾人愣了片刻之後,刷拉一聲回頭,看誰?白玉堂!五爺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不是吧!夭長天笑了,伸手一拍白玉堂的肩膀,“就你啦!好好給你外婆盡孝!”五爺倒抽了口涼氣,看陸天寒。陸天寒搖著頭轉身走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蜀中又熱又都是糟心事!夭長天也無事一身輕跟著陸天寒跑了。眾人都看回白玉堂。白五爺僵在原地——這叫什麼事?正無措,一旁展昭湊了過來,胳膊碰了碰他。白玉堂看展昭,指望他替自己出個主意。誰知展昭笑嘻嘻來了一句,“耗子,說個‘朕’來聽聽!” 【如何為王】妖王照例涮了自家醬油組一把,順道把白鬼族和開封府眾人都涮進去了,到頭來也算化解了一場無必要的戰事。然而妖王把爛攤子丟給了夭長天,夭長天仗著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裝瘋,總之最後爛攤子落到了無辜的白玉堂身上。眾人都開始思考一件事,五爺那麼靠譜一人,攤上的怎麼盡是些不靠譜的人和事兒呢。不過若要說白玉堂慘,還有比他更慘的,那就是白鬼族眾人。這幫人最近這段時間行事的確是非常之不地道,但好在大錯併為鑄成,也不用到滅族那麼嚴重的後果。可哀莫大於心死,這幫人熬了一百來年祖孫三四代都搭進去了,為的也就是今朝……可偏偏黃粱一夢。起了個大早卻連晚集都沒趕上,忙忙碌碌一場空,夭長天還把皇位傳給了仇人之後……要說是仇人吧,也差點兒。總之白鬼族年長的心都碎成了渣,年輕的就萬念俱灰覺得前路渺茫,瞬間沒了盼頭,失落絕望,還心有不甘。可不甘心也沒用啊,論武功年輕的打不過白玉堂,年紀大的打得過又怎麼滴……白鬼族最講究忠心,白玉堂是白鬼王親口傳的位,難道還弒君篡位不成?另外……白鬼王真的已經“死”了,這個事實不接受都不行,白鬼族走到今日眼看著氣數已盡了,還篡位來幹嘛?沒白鬼王難道拉了那幾萬人拖家帶口跟趙普打仗麼?一時間,關山峽瀰漫著亡國的氣息,那叫個愁雲慘淡。趙普拉著人決定先走,不摻和這爛攤子,沒攤到他頭上簡直老天保佑,白玉堂怎麼說也是兄弟麼,關鍵時候拿來賣吧……趙家軍一干人等都跑了。白鬼族眾人心不甘情不願跪下給白玉堂行了個禮,要山呼萬歲的時候抬頭一看,五爺不見了。展昭擺著手說,“叫你們嚇跑了知道不,咱家耗子可害羞了。”霖夜火也是個愛來事兒的,問那老頭白鬼族族人都聚集在哪兒,老者給展昭畫了張上山的圖,留了幾個認路的年輕人給他們帶口信,就準備扶崔雁承離去。可崔雁承一顆青龍膽“吞”了下去,內功整個就崩了,一扶起來嘔血不止。公孫抱著小四子瞟了一眼,一指那老頭和那白髮年輕人,“放下!站起來走三步必死。”白鬼族眾人扶著崔雁承傻站在原地看公孫。這白鬼族吧,也是多災多難,尤其這些沒參加過當年戰爭的後人。白鬼族當年為什麼跟著白鬼王進軍中原?原因很簡單,因為部族小,多年被欺壓。白鬼王在的時候風光,等他一走,整個部族就成了眾矢之的……白鬼王當年帶兵打仗結下的那點兒冤仇,都要後代子孫來償還。崔雁承是唯一能保護這些人的人,換句話說,白鬼族的後人得以倖存,多虧了崔雁承,這老頭是白鬼族真正意義上的長老。眼看崔雁承要死,眾人六神無主。公孫瞟了那些人一眼,嘆氣,“我是看在趙普他師父的份兒上,把人抬去別院,我來救他。”白鬼族眾人睜大了眼睛看公孫,“能救活?”公孫眯眼,“你們不還指望我來換心麼?心都能換難道救不活他?”白鬼族眾人尷尬。那老頭和那年輕人一聽崔雁承還有救,就要將人抬回去。可崔雁承不肯,老頭的意思——活著幹嗎?死了算了!一了百了。霖夜火戳了戳那白髮老頭,說,“其實死了也好啊,你們幾個也是作死,乾脆一起?”展昭補充,“那些綁走的商人記得放回去,還有搶走的錢也賠回去啊。”白鬼族一眾長老氣得臉鐵青,崔雁承又嘔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