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老爺子坐在一旁的一塊兒大石頭上正打哈欠,藍弁走到他身旁,瞅了瞅前邊,不解,“那對雙胞胎怎麼那麼胖啊?”天殘摸下巴——剛才不胖的來著,被秋秋抽胖了。展昭對葉知秋招招手,那意思,差不多得啦,別跟他們浪費時間了。葉知秋飛起一腳將倆“胖子”兄弟踹飛了出去,拍拍衣襬,對展昭點點頭。葉知秋是個明白人,剛才他跟這兩兄弟交上手就覺得裡頭似乎有些門道,因為這兩人武功並不算太高。直到雨雲朝著東邊飄了過去,葉知秋心裡也就有數了,展昭關鍵時刻還是精啊,不然自己沒準就被人暗算了。展昭和葉知秋帶著天殘和藍弁趕到西邊的時候,霖夜火那邊的戰事也剛剛結束。火鳳蹲在一個沙堆上,正跟薛燼分酒喝,展昭瞅了一眼他身後,好傢伙……整片沙丘被燎得炭火盆一樣。展昭好奇四外看了看,發現什麼人都沒有,走過去戳戳正跟酒仙碰杯的霖夜火,“人呢?你都給燒成灰啦?”火鳳眯眼搖搖頭,“跑了。”展昭和葉知秋對視了一眼,藍弁不解地問薛燼,“你倆在還讓人跑了?很厲害麼?”“厲害倒是也還行,不過沒法殺他,只能放他走。”薛燼搖搖頭。展昭和葉知秋都疑惑地看霖夜火。火鳳似乎也挺為難,擺擺手,“那個沉水大師,之前我家和尚交代過,讓我日後若是碰到了,留他一條命,好像還有什麼用處。”“哦……”展昭和葉知秋都點頭,既然無沙大師那麼說了,那自有他的道理。而此時,展昭的心思也早就飛到北邊兒去了。葉知秋抬頭望了望天,霖夜火這邊的火焰內力已經滅了,此時大漠裡只剩下了寒冰內力,不過風雪已經停了下來。頭頂的星空明晰,西北風都小了不少。“白玉堂那邊應該也結束了吧?”葉知秋問“現在只感覺得到他一個人的內力。”“嚯。”展昭望著身旁的空地突然跟人聊了起來,“宰了那麼嚴重?那人哪裡得罪玉堂了?”眾人瞧著眼前詭異的畫面,知道展昭估計正跟鮫鮫交流呢。果然,展昭聽了一會兒,點點頭,“哦……敢情殺過天山派的弟子啊,那落玉堂手裡肯定沒活頭了。”……等眾人趕到北邊陣腳的時候,看到的情形還挺有意思。夜風中,一身白衣的白玉堂抱著銀色的雲中刀站在那裡,黑色的長髮隨風微微地飄動著,五爺微微側過臉,看著一旁的雪地。順著白玉堂的目光望過去,就見雪地裡,幾乎完美融入了夜色中的葬生花,正開開心心地堆一著個雪人。展昭甚少瞧見這麼開心的葬生花,一方面應該是因為四周很黑他自在,另一方面,表示他對白玉堂也沒防備。好奇老爺子童心未泯堆出了個什麼?眾人都特地走近看了一眼,看完之後齊發感慨——葬生花審美果然與眾不同,這雪人堆得跟乾屍似的。而一旁站得瀟瀟灑灑,不經意注視著這邊的白玉堂,眼裡有淺淺的笑意。展昭看著白玉堂的神情,也笑了……世人都道白玉堂無情,那是因為他有情的那一面,輕易看不到。展昭盯著白玉堂發呆,一旁霖夜火和葉知秋望天都翻了好幾個白眼了,心說這對真是……就那麼一會兒功夫還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破陣比想象中要順利,眾人都已經搞清楚了這個詭異的四邪陣的陣眼在哪兒,覺得有那麼點兒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展昭皺個眉頭,“駐守四個陣腳的高手,感覺比想象中要弱一點啊。”白玉堂點頭,“我也覺得。”“還都是有點瓜葛的人,故意挑的人吧?”霖夜火問。“而且廢話還很多!”葉知秋仰著頭琢磨了一下,又看了看不遠處圍觀葬生花堆雪人的幾位魔宮高手,盯著就發起呆來。火鳳抱著胳膊往展昭和白玉堂身旁走,覺得莫名其妙,“還以為一定得火拼上一場,殺個你死我活呢,沒想到嘮嗑的時間比真打還多……”“貓兒。”白玉堂突然叫了展昭一聲。“嗯?”展昭回頭看他。五爺指了指前邊雪地裡的葬生花他們,“幾位老爺子都跟我們出來了。”展昭眨眨眼。白玉堂接著一指黑風城的方向,“我師父應該在城裡。”說著,他又一指瓶鍾河的方向“你外公應該在瓶鍾城……”展昭一愣。霖夜火也是皺了眉頭。葉知秋顯然也在想這個問題,仰臉看看三人,“所有老爺子都被引出來了啊……”眾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趙普!”藍弁他們就聽身後風聲一響,再回頭看……展昭他們都不見了。薛燼退後幾步,瞧著遠處幾個正狂奔向黑風城的身影,皺眉。藍弁問,“莫非這個四邪之陣,是個調虎離山的計?”“的確有一股隱藏的內力在城中。”葬生花拍了拍手裡的雪花,“只是隱藏得比較好,若隱若現的,確定不了位置。”“就在軍營附近。”這時,天空中一個聲音。眾人都看天殘。老爺子枯枝一樣的胳膊輕輕在空中揮了一下……隨著他的動作,空中出現了一縷水汽。眾人都微微一愣。“哦……”藍弁輕輕摸了摸下巴,“原來是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