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進來的男人單手拍到了蛋形椅內的某個按鈕上。咔嚓一聲。彩色蛋形椅被從內部完全封閉。而旁邊黑色蛋形椅裡的男人已然沒了身影。作者有話要說:【無責任小劇場】安靜如雞的會場內——腦補了一下此時被封得密不透風的彩虹蛋裡兩人的體位眾人:【心情複雜jpg】 宋思年是在自己的鬼力只差一線就要釋放時被阻斷的。手掌甫一被按在座椅上, 他本能一怔, 隨即抬頭, 入眼便是那張黑色的面具。他甚至能夠感覺到, 男人穿著黑色長褲的雙腿不偏不倚地踩到自己腳下的空隙裡——他垂彎的雙腿膝蓋之間被男人橫插一足。沒等宋思年做出反應, 男人抬手,蛋形椅內部的閉合按鈕被拍下,登時一切可見的事物都隨著光線的消失而離開了視野。一片漆黑。而在宋思年的鬼力探查範圍裡面,一切外物也已隨著蛋形椅的閉合不復存在——唯一剩下的,只有近在咫尺和自己雙腿交錯、呼吸可聞的男人。蛋形椅內安靜了幾秒,宋思年回過神,微微皺起眉:“你進來幹嗎……”男人沒說話, 空垂的手摘下了面具放到一旁座椅的扶手上, 而他按在宋思年手腕上的另一隻手並沒有離開, 反而以那為支撐點, 俯身下到足夠耳鬢廝磨的距離才停住。靜止幾秒, 他側過稜角分明的下頜,鼻尖在宋思年的頸旁不輕不重地嗅了一下。宋思年剛要出口的第二句話就此噎在了喉嚨裡,身形更是瞬間繃直得幾乎僵硬——“你……”“陽氣這麼虛弱,還逞能?”男人微微抬頭, 帶著點沙啞的聲線在這密閉的狹小空間裡就更是低沉得像是能蠱惑人心。只不過說話時他微微皺起眉,語氣卻是難得地有些發冷。縱使是傻子也聽得出他此時的不悅。宋思年從方才極為曖昧的動作和氣氛裡回過神, 聞言眉尾一揚:“你怎麼知道我需要依存陽氣?”雙手撐在寬大座椅裡的青年兩側,男人微微沉聲:“你不就是為了這個,才接近我的?”“……”宋思年心裡一虛。“咳, 那什麼,雖然我承認我接近你確實具有目的性,但你隱瞞了我那麼多、還看戲似的任我在你面前折騰,我們這也算是扯平了。”“扯平?”男人重複了遍,聲音平靜,卻又隱隱讓宋思年從裡面察覺出一種莫名的暗怒還有什麼別的複雜情緒。……這人也會有這樣的情緒波動麼?沒等宋思年再細細去琢磨,就感覺到男人再次動作——他右手抬起,在左手手腕處不知撥動了什麼,只須臾之間,宋思年所感覺到的那種陰陽交匯駁雜的氣息瞬時一震,其中的陰氣緩緩散去,而只剩下至陽氣息。“之前在蘇家會所,果然是你……”宋思年目光一閃。“不是我,你覺得自己還能堅持到現在?”宋思年一愣,隨即眯起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忱垂眼看他,淡金色的光藏在他的瞳孔深處,“那天的酒裡有人做了手腳。”宋思年皺眉:“——不就是你做的麼?”“不是我。”謝忱瞳色一深,“那晚有人給你敬的酒裡,包含了能讓你陷入昏睡然後散盡陽氣的‘髒’東西,如果不是我給你渡了陽氣,你那晚就已經要重新進入沉睡狀態了。”宋思年眉皺得愈發緊:“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沒有陽氣就會進入沉睡狀態的?而且……渡陽氣?怎麼渡?”謝忱眼瞼一壓,“抬頭。”“……”宋思年近乎本能地循著男人的話音揚起下巴——而在他反應過男人聲音裡似乎有些與平時不同的喑啞時,再想後悔已經晚了。原本就近在咫尺的呼吸驀地壓下,近乎貪饜地吞噬掉了他的氣息。唇舌糾纏,宋思年懵了一秒便想退開,同時抬手推阻出去,然而原本撐在他身體兩側的男人的雙手像是早有預料——謝忱左手將他手腕一捏,唇舌稍分的空隙裡把他的手腕拉上去壓在蛋形椅拱形長靠背的頂端,另一隻手向後撫住宋思年的後頸將他向前一拉。炙熱的呼吸再次糾纏住他。“大概……”男人沙啞的聲線摩擦過他的耳膜,帶著似有若無的啞笑和洩憤——謝忱在青年豐潤微腫的下唇上稍加力道地一咬,把青年情不自禁的一聲悶哼嚼碎了吞下肚去——“……這樣?”“…………”憑良心講,宋思年覺得這個吻他很享受,但這也並不妨礙他很想把這男人從蛋形椅裡踹出去的衝動。——尤其是有記憶的這八百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在其他任何捉鬼師或者靈鬼身上感受到的、只有他讓別人感受過的、一丁點反抗希望都不存的氣息壓制,此刻就這麼出現在這小小一方蛋形椅裡。拋開之前男人出現時那足以震撼全場的可怕的靈力凝實度不談,宋思年很懷疑外面無數這天底下最厲害的捉鬼師們的靈力捆到一起,是不是能和這個男人相提並論?或許喬珅當初說的沒錯。謝姓裡的這種異數……根本就不該算是人。直到感覺到宋思年體內的陽氣逐漸恢復到足以支撐日常行為的充盈程度,謝忱才結束了自己“公報私仇”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