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年忍住了上前的衝動,轉頭看向謝忱,“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那便有了解釋他為何不肯回歸自己身體的可能性。”謝忱:“嗯。那接下來呢,你要怎麼做?”宋思年嘆氣,“這會兒可不只是我的事情,更也成了你的任務了——你想如何?”謝忱:“既然有了明確的方向,我不必急於一時,按照你的意願來吧。”“好。”宋思年不客氣地答應下來,“……那還是按原計劃,不能打草驚蛇……我就不信上次真是個巧合,才會撞見張嫣剛好和霍曄在一起。”“嗯。”……等一個樂於助人、幫助同學解答疑難的好學生放學,絕對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宋思年趴在教室門外,盯著門裡鐘錶的分針,距離放學都快又轉上半圈——張嫣終於出了教室。見狀宋思年眼睛亮了起來,但他並沒有立即跟上去。等親眼瞧著張嫣走下樓梯,宋思年才找了個角落重新啟用了固魂珠,然後追著張嫣離開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兩人一路出了教學樓,走過大道,離開學校,再沿著大街小巷往張嫣家裡的方向走。不知是晚上甘城的人流過於密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眼看著按照資料上的路程已經走了大半,宋思年仍舊沒有發現霍曄的蹤影。……難不成還真要撲空了?宋思年微皺起眉。他腦海內快速過了一遍之前聽到謝忱所說的學校裡近期發生的“靈異事件”,想著想著,一個想法就浮現出來。宋思年唇角一勾,垂手溫柔地撫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綠芽芽兒——“樹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說法你聽說過嗎?”老樹:“…………”老樹:“答案可以是沒聽說過嗎?”宋思年微微一笑,語氣溫柔,“當然,不可以。”老樹:“…………”它長長地嘆了口氣,“主人,您說吧,又要讓老樹我做什麼苦差事了?”宋思年笑眯眯的,“之前謝忱給我的資料裡,張嫣回家的路線你還記得吧?”老樹不情願地開口:“……記得。”宋思年:“很好,我記得再往前面走…………”宋思年嘀嘀咕咕地給老樹這樣那樣佈置了一遍,然後就滿意地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樹條,“乖啊,等你的好訊息,”老樹:“……”儘管心不甘情不願,老樹還是扭了扭身子,嗖地一下貼著街道地面“飛”了出去。旁邊一個小孩兒嘴裡塞到一半的棒棒糖頓住了,然後他茫然地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睛,隨後才扭過頭去拽了拽身旁的大人——“媽媽媽媽,我剛剛看見一根樹枝飛走了!”正在和偶遇的朋友攀談的女人連忙拉了一把自己的孩子,尷尬地衝對面的人笑:“這孩子,就會瞎胡鬧……”“哎呀,沒事,童言無忌嘛——我兒子有時候也這樣,哈哈……”“……”兩位大人的旁邊,宋思年聳了聳肩,不緊不慢地順著老樹飛走的方向跟了上去。幾分鐘後,甘城某居民區後的窄巷子裡。正低著頭不知想什麼的張嫣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氣息……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後方飛快地掠過了她的耳畔。張嫣指尖一哆嗦,飛快地扭過頭去看向身後——來路的巷子裡空無一人。張嫣鬆了口氣,轉回頭。然後她的身形便僵住了。——站在她面前幾米遠的地方,一個大漢虎背熊腰,臉上還有條橫疤。眼神兇惡,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張嫣不由地抖了抖。大漢便在此時張開像是能吞人的血盆大口,凶神惡煞——“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張嫣:“……”張嫣:“??”作者有話要說:藏在角落裡的宋思年:……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能碰上這麼一個二貨樹精?? 張嫣生平第一次碰見搶劫的。儘管對方看起來十分不靠譜, 但對峙了幾秒之後, 張嫣還是確定這個大漢並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而那非常像是暗示這人腦子有病的臺詞, 顯然也並不能讓他外表的凶神惡煞削減多少。張嫣感覺自己的心臟揪了起來, 她試探地張開口, “我……我只是個學生,我沒錢的……”那大漢沒說話。或許是越到了緊急時候人的思緒越不受控制,在這樣幾乎要聽見自己的心臟從胸口裡跳出來的時候,張嫣腦海裡還尋著空隙冒出了點奇怪的想法——這大漢看起來不像是在搶劫,倒像是個在背臺本似的演員。而且看起來是最蹩腳的那種臺詞功力和最爛的那種劇本……沒等張嫣把這想法延伸向某個真相,面前的大漢在憋憋屈屈地噎了好一會兒之後,突然把手摸向後腰。等再伸出手來時, 那大漢手裡多了一把白光閃閃的長刀。……看起來像是古代上戰場才會用到的那種。“——別、別廢話……把你身上值錢的都拿出來!”張嫣一下子就被那柄長刀嚇懵了。——即便是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都藏不住那長刀上駭人的鋒芒和冷光。雖然隔著還遠, 但張嫣本能知道那刀絕不是什麼模型道具, 那是能殺人的利器、更是她長這麼大從來都沒見過的可怕東西。於是張嫣甚至都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