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和謝忱都失望了——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女孩兒的神情間連01秒的變化都不曾有過——那是從頭到尾的茫然,顯然這個名字對於她的記憶來說是完全陌生的。謝忱微皺起眉。“在你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個跟你同班的男孩兒曾經和你一起到甘城的遊樂場來玩,但是後來他失蹤了——這你還記得嗎?”“……”孔雨夢呆呆地看了謝忱一會兒,確定對方並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之後,她眉心緊鎖地低下視線苦想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終於從記憶裡勉強翻出了一點頭緒——“……好像是有過,我已經記不清他長什麼樣子了,我記得我爸媽把我關進房間裡出去找了一晚上, 毛立峰和謝忱對話間, 宋思年好奇地走上前。他到謝忱身旁時停住了腳步, 探頭看向謝忱手裡的資料, 不解地問:“什麼活不了多久了?你讓毛立峰查什麼資料了嗎?”“之前懷疑卓子坤是自殺, 外部誘因足夠, 但內部邏輯不成立——現在有答案了。”謝忱手裡資料一抬,“如果不是因為自身疾病,以他的能力和前途絕不會採取這樣極端的手段報復那兩個人,而他這樣做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沒有時間去制定更周密的報復計劃了。”宋思年瞭然,“所以你才讓毛立峰去查了他的身體狀況?”謝忱:“嗯。”而另一邊的毛立峰還在自己興奮著:“老謝啊,你怎麼猜到卓子坤有可能是自殺的呢?畢竟以死者死之前的狀態來看,可完全讓人想不到自殺上面去啊。”謝忱沒有遲疑, 將卓子坤及其家庭背景, 以及與鬼屋老闆和孔雨夢的糾葛都告訴了毛立峰。聽完之後毛立峰神情複雜, 但又鬆了口氣。“這麼說的話, 那確實一切都可以理解了。”謝忱沉吟了片刻, 卻搖頭說:“但案情並未明朗。”“嗯?”毛立峰愣了下,“都已經這樣了,怎麼還會不明朗呢?卓子坤的自殺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謝忱:“最重要的一點,自殺也是需要方法的。而卓子坤是如何將自殺佈置成意外身亡——這個方法我們不知道的話, 就沒辦法作為自殺結案。”毛立峰怔住,“是啊, 我怎麼把這一點忘了——他的死因可是心臟病突發致死,而屍檢結果表明沒有任何用藥或者外傷,就像是突然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毛立峰苦惱地思索了很久之後都沒想到答案, “看來還是要再走一遍案情……哦對,老謝,你剛剛說是‘最重要的一點’,難不成還有其他什麼的嗎?”謝忱沉默幾秒,搖頭,“其他便沒什麼了。”毛立峰隨即往來時的方向回,“那我再讓他們去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等毛立峰的身形漸漸走遠,謝忱身旁,宋思年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其實,還有一點,只是你沒告訴他,對吧?”“……”謝忱未語,抬起眼來看向宋思年。宋思年笑笑,“很明顯啊……你們可是市局的人,可是即便是你們,在我們遇到已經成為怨鬼的卓子函之前都沒能知道當年的真相——那起意外雖然是意外卻牽涉到兩個人的這個真相——那麼問題來了,卓子坤再有能力,也不過只是一個大學生,他是怎麼知道當年真相的?”宋思年輕眯起眼,眸子裡焦點微微散空,“這個問題,我猜當初早我們幾步先發現了卓子函的那個人,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吧?”謝忱點頭,“你說的對,但也不全對。”宋思年一愣,繼而饒有興趣地轉頭看謝忱:“嗯?……我說的有哪兒不對,你說來聽聽?”謝忱:“你之前說的情況全都屬實,不準確的點在於,這和我之前告訴了毛立峰的,其實是同一點。”“……這話是什麼意思?”謝忱:“很簡單。我認為當時見了卓子函、並將當年真相轉達給卓子坤的人,就是後來使得卓子坤能夠掩蓋自殺行為的幫手。”宋思年呆了幾秒,“你是說這起自殺……還有幫兇?”謝忱:“嗯。”“不是……你怎麼知道,那兩個一定是一個人呢?”空氣安靜了片刻。在宋思年已經有些奇怪地扭頭看向身旁時,男人終於再次開口——“我帶你去見兩個人。”“……”半個小時後。看著面前門上黑漆漆的“停屍房”三個字,宋思年面無表情了十幾秒,才緩慢而僵硬地側過頭看向站在身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