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剛剛是在關心我吧?”謝忱垂眼打量著他,薄唇微動,正要開口的前一秒,他們所坐的車子突然一個急剎。幾秒之後重穩身形的宋思年懊惱地看向架勢座,而坐在那兒的孫得星滿臉無辜地轉回來——“到了。”宋思年面帶微笑地磨了磨牙,終於把與謝忱交流的魂音轉為說話——“用說的不好嗎,啊?”孫得星立刻辯解:“我那不是看您和謝顧問在後座你一個動作我一個表情地表演默劇,實在不忍心打擾嗎?”“……默劇?”宋思年露出有點牙疼的表情。孫得星:“對啊。只有動作表情沒有聲音,那可不是默劇嗎?”後座沒說話的男人推門下車,走出去幾米後才無奈地垂了眼,耳邊仍有陸續的對話聲從身後車裡傳來——“不過宋先生,你們剛剛表演的默劇劇本是什麼?審訊劇嗎?”“呸,那是心靈感應上的交流。”“……哦。不過說真的,宋先生,我還沒見過謝顧問在誰面前像是跟您一起時一樣的,您兩位真的就只是朋友關係嗎?”“我們關係比較複雜……你這種小孩子家家的,說了你也不懂。”孫得星小聲咕噥:“——我不小了,宋先生您看起來還沒我大呢……”宋思年:“我這是凍年……哎不對,那詞叫什麼來著。”老樹無語,“……凍齡。”宋思年:“哦對,我這是凍齡。”孫得星:“……”宋思年:“你剛剛不是說他在你們面前不是這樣嗎?那是什麼樣,快講給我聽聽。”孫得星:“嗯……大概就是我時常懷疑,他是真的28,還是已經82了。”宋思年:“可能2800也說不定呢。”孫得星:“啊?宋先生您說啥我沒聽清?”宋思年:“我沒說話,你幻聽了。”孫得星:“……”雖然謝忱已經從宋思年那兒瞭解了案件的前因後果,但查案流程卻沒法省略。第二天一早,謝忱和宋思年就開車去了陳耀豐的家中。“今天怎麼是你親自開車?”宋思年坐在副駕駛座上,漫不經心地問,“小孫怎麼沒來?”“……小孫?”謝忱微微挑眉,側過頭看向宋思年。宋思年沒注意到謝忱的神情,隨口說:“就孫得星啊,他之前不一直都跟著你出任務嗎?”“你和他很熟?”宋思年不解地看向謝忱,“我跟他怎麼認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葛家村那時候你不全程都上帝視角嗎?瞧小孫多好,人傻又呆,聽忽悠還不經逗,他——”謝忱:“他今天有事,來不了了。”話音一落,轎車突然加速,宋思年被推背力直接壓上了副駕駛座。懵了兩秒,他捏了捏手腕上的樹芽兒,小聲嘀咕:“……我得罪他了?”老樹:“主人,我覺得謝忱這是吃——”沒來得及說完的話被駕駛座上橫過來的一記暗息扼殺了。宋思年坐回去,目光更加疑惑。只不過沒給他想明白的機會,謝忱就開口了,“局裡已經通知給陳耀瑞作證的捉鬼師,待會兒去到陳耀豐家裡時可能會遇上——你要不要避一下?”宋思年怔了怔,“上次我是沒想到會有捉鬼師去查,這次收住鬼力,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嗯。”宋思年:“比起這個,到場後陳耀瑞和陳耀豐問起我的話……?”“你說是被市局傳訊過來接受調查。”宋思年聞言輕眯起眼,“那我能申請這種一對一調查多來幾次嗎?”謝忱:“……”車裡安靜下來,宋思年對謝忱的反應也已習以為常,再自然不過地窩了回去。直到車停到了陳耀豐家所在小區的停車場。宋思年伸手去解安全帶,手指剛摸到安全帶扣鈕,便突然被另隻手直接平按在了上面。宋思年一懵,下意識地抬起眼,“謝——唔……”男人單手箍住他的後頸,一個兇狠的吻便直接落了下來,還懵著的宋思年未及躲閃,便隨著一聲悶響被推按到身側車門上,緊覆上來的男人眼神暗沉如墨,更為炙熱得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吞下去的吻隨之而來……宋思年被親得腦袋裡都昏昏沉沉,不知東西南北的時候,男人終於放開了他。被擋住的光線重新刺酸了眼,模糊的光暈裡,熟悉的輪廓貼到他的耳邊,那聲音沙啞而帶著點情慾薰染的低沉——“……我忍你很久了。”話音落後,男人抽身離開。車門輕聲關合。宋思年懵然地倚在車裡。半晌之後,他抬起手,素白而漂亮分明的指骨遮住眼睛。一點笑意慢慢從他被親得通紅的唇角洇了出來。那笑聲輕泠,不過須臾就傳到了車外某人的耳朵裡。某人一貫沒什麼表情的俊臉上,薄薄的唇也忍不住微勾了下。宋思年笑過之後,推開車門跳下了車,仰起下巴微眯起眼看了看面前的居民樓。而就在此時,忍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的老樹開口:“主人,我現在說話,謝忱應該感應不太到了吧?”宋思年大約感受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點點頭,“嗯,我再遮一層鬼力——有什麼想說的,你說吧。”老樹嘆了口氣——“主人,您這樣不行。”宋思年聞言,表情無辜:“我怎麼了?”老樹:“您——……您怎麼了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