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皙的手攥在了他的手腕上——鉗得如同鐵箍,紋絲不動。那人回過神,臉色有些難看。方崢在宿舍裡一貫是個被欺負的,還從來沒敢反抗過。此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臺,他心裡自然惱恨得很——“別用你那髒手碰我!我怕得病!”宋思年好脾氣地笑,“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你——!”那人有意動手,奈何手裡盆還端著,沒處可放。而鉗制在他手腕上的那力道,竟是能讓他動彈都難。宿舍裡其他人望過來,有人皺了眉。“方崢,他就跟你開個玩笑,你動什麼火氣?”“玩笑?”宋思年笑了,“都這年頭了,還總有人拿這麼不要臉的說辭啊?”開口那人臉色一變,手裡手機往旁邊床上一摔,站起來就指著宋思年的鼻尖——“你他媽說誰不要臉?”“我說錯了嗎?玩笑是朋友之間開的,你們配?”宋思年臉上的笑冷了下來,他目光在宿舍裡掃了一圈,“我是gay怎麼了?關你們事?一遇上我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齜牙咧嘴故作清高給誰看?——生而為人苟延殘喘不容易,我往日裡給你們留面子不計較,你們怎麼還學著不要臉了?”說話間,宋思年手上不見怎麼用力,卻聽被他攥著手腕的人哀嚎了聲,手裡的水盆啪嘰一下摔到了地上,而那人也被他直接摜在了地面。宋思年輕輕鬆鬆地收回手,站直了身。寢室裡眾人都被駭住。而此時他臉上恢復了笑顏如初,眼神卻寒——“誰再多嘴,我把他舌頭抻出來,剁成豬飼料。”說完,宋思年目光又一掃,微微笑:“或者……下面也行。”“…………”宿舍裡所有人頓覺褲襠一涼。(011-2)宿舍裡安靜無聲。宋思年滿意地走到了最裡面方崢的床位。方崢睡的是上鋪,下鋪就是仇革。據方崢說,最開始的床位安排並不是這樣,住在他下面的是另一個男生,只不過後來他的性取向曝光後,那個男生惡言要求方崢搬離他的上鋪。鬧得僵持不下的時候,還是仇革出面替他解了圍,主動和下鋪那個男生換了床位,這才息事寧人。故而,身為孤兒的方崢除了與吳越鋒交往之外,唯一稱得上朋友的,大概就只有視他為gay蜜的杜曉曉和這個仇革了。